江寒特地问了问价钱,能干活下地的青壮劳力最贵,能生孩子的年轻女子其次。
而那些看似无用的老人孩子最便宜,江寒猜测,老人被买去多半是用来殉葬的,而孩子,或是满足一些士大夫异样的爱好,或是阉割为寺人。
候嬴应酬地笑着一一回应,走了一会,他转过头来说道:“江兄,那些赵国的陶匠,就在前面叫卖,看这时辰,应该已经到了……”
江寒微微点头,踏入人市的中心区域后,他发现这里和外围又不太一样,地表被冲刷得很干净,几个土垒的高台上站满了要叫卖的奴隶,他们多是有一技之长的,价格也相应更贵。
其中有卖齐国倡优的,一男一女两个侏儒,连同他们表演用的黑彘狄犬打包出售。
也有卖鲜虞狄婢的,一个漂亮的女婢被扒光了衣服,一只手掩着胸脯,一手掩着下身,被奴隶商人们拉着脖子上的草绳转圈展示,引得围观的男人们笑声阵阵。
江寒沉默不言,他对安邑的感官顿时又降低了一层,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史诗和自豪,也隐藏着罪恶和丑陋。
奴隶买卖和后世的拍卖倒是有点像,商人展示“货物”,价高者得,然而,据候嬴说,有身份高的买家强行压价,也是常有的事情。
江寒颠了颠袖子中的金爰,买下十几个陶匠应该是够了,他不禁又叹了一口气,自己真是口嫌体直啊,明明厌恶奴隶贸易,却又参与其中。
“江兄,那些赵国陶匠就在这边,咦,似乎已经有人在争买了!”
候嬴指着靠近外围的一个高台,台下有两帮人在激烈争执着,衣着文绣的奴隶商人夹在中间好不尴尬,看热闹的国人和商贾在外边围了稀疏的一圈,议论纷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