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名之。”这个无弋爰剑,便是无数的奴隶之一。
奴隶主除了给耕耘者留下仅够生存的物品,收获物必须全部上缴土地主人。
国王和大大小小的诸侯、封主、族长及其家人,正是依靠从这些“奴隶井田”和自由农夫的公田缴来的收获物,维持着军队、官吏和舒适富裕的生活。
官私井田的劳动者奴隶,也叫做隶农,他们没有官府承认的自由民身份,官府“料民”(户籍登记)也不登记他们入册,他们的身份只存在于领主的“奴籍”之中。
来源于战俘和罪犯的奴隶,脸上还烙有或刺有主人家族特有的徽记,即或脱逃,也无处容身。
世世代代,奴隶们只能在主人的井田里无偿劳作。
奴隶耕作的私家井田与自由民的井田,唯一的不同是,私家井田的中央只有水井而没有公田。
千百年下来,井田制和依附在井田制上的奴隶制,已经成为密不可分的一个整体。
就土地数量而言,自由民耕作的(有公田与自耕田之分的)那种典型的井田,所占有的土地数量,远远少于由隶农耕种的私家井田。
后来,私家井田渐渐地获得了国王认可,被称为“封地”,也就是封赐给贵族的个人土地。
这种被强力禁锢于井田中的耕作奴隶(隶农),是奴隶制的最主要部分。
另一种奴隶,是劳工奴隶。
这种奴隶分为官府奴隶和家庭奴隶,来源也是战俘、罪犯家属及穷困沦落者,官府奴隶除了做仆役外,就是在官府工程做苦役。
又经过了殷商六百多年,西周春秋六百余年,随着人口增多,商品交换的发达,土地质量恶化以及频繁的战争、政变等等因素,自由民的土地越来越少,隶农依附的私家井田越来越多,社会重新出现了人欲横流的无序争夺,井田制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这时候,一些官吏家族用强力掠夺、金钱买卖、没收罪犯等手段,巧取豪夺了大量土地,成为许多诸侯国的新兴地主势力。
另有一部分大商人也用金钱买得了大量土地与依附奴隶,同时成为新兴地主。
新兴地主占有大量土地与人口,日渐主宰了许多诸侯国的政权,对“王权——井田——奴隶”这种旧的存在方式形成了巨大的威胁。
新兴地主想要创造出私家政权的基础,就要不断扩大自由平民的数量,就要使土地成为可以流动的财富。
而旧的王权要维持自己存在的基础,就要使“民不得买卖”的井田制固定下来,使流动的土地重新变成凝固于井田框架的“王土”,否则,天下便不能安宁。
王权与“世族”的争端自此开始,大争夺导致了长期的大动荡,导致了连绵不断的杀伐征战,天下大乱了。
于是,诸多有识之士提出了各种救世主张。儒家坚定地主张恢复井田制,孔子直到孟子,儒家奔走天下数百年,为此不懈呼吁。
道家的老子提出了“小国寡民”、“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返古主张,事实上也赞同恢复井田制。
墨家并未表达自己的立场,只是提倡兼爱非攻,想要制止争端,从人性的角度来救世,属于中立派。
而新出现的地主贵族和法家人物,却极力反对回到古老的井田制。
他们主张废除井田制和隶农制,建立一种更能激发农人勤奋耕作的新田制,建立一种能够使新地主依靠财富自由扩大土地的新土地制度,这就是“民得买卖”的土地私有制。
然则,说归说,吵归吵,真正动手实现新田制的,却只有魏国李悝变法所推行的半新半旧的“五成田制”。
李悝只在自由民耕种的井田和魏国的公室井田上实施了“田得买卖”,废除了封地隶农。
对魏国境内举足轻重的旧贵族的私家井田,仍然保留着封地(私家井田)和隶农。
其他像楚国、齐国、韩国、赵国或多或少的变法,都没有超过魏国的限度。
燕国和秦国两个老牌诸侯国,更是没有对旧的井田制作任何触动,剩余的三十多个小诸侯国,更谈不上废除井田制了。
直到现在井田制事实上没有在任何一个国家真正地彻底废除。
一番长篇大论下来,众人对井田制、奴隶制这种沉疴旧制有了深刻的了解。
江寒缓缓扫视着台下的众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想要改变这种现状,必须要统一天下,想要统一天下,就必须要有战争,必须要侵略!我想问诸位,侵略对吗?”
台下陷入了一片沉默中,他们来自天下诸国,很多人都曾因战争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对于战争发自内心的厌恶。
江寒没有等大家的回答,继续说道:“说侵略对,那是没有良知!说侵略不对,那是罔顾事实!强者强,弱者亡,弱肉强食,是大争之世的生存法则!”
“我们要抛弃自己的身后之名,宁背一世之侵略骂名,也要让子孙万代享福,这叫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江寒这一场别开生面的演讲落下了帷幕,引人深思,墨家城堡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
墨家城堡外围的匠作坊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