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拱手道:“晚辈一定前来!”
第二日一早,田午领上大夫田布、大司徒、大司田等众臣,来隆重地迎接诸国士子正式进入稷下学宫。
进入的盛典,就是特为士子们举行的论战大会。
这是田午与江寒商议好的,既表示了对士子们的极高礼遇,又能试探众人的为政主张。
在战国时代,名家大师对鼻祖的主张做出顺应潮流的修正,也是屡见不鲜,田午期待的正是这种改变。
争鸣堂人如山海,露天庭院的长排坐席上是诸子学院与大国学馆的弟子群。
尸佼被安排在中间位置,前排几乎是清一色的成名大家。
杂家尸佼、墨家江寒、法家慎到、法家申不害、道家杨朱、道家环渊……最年青的申不害坐在前排末座。
庭院坐席的后一半,全部是各国前来求学的“散士”。
两厢长廊下拥挤得严严实实的,是颇有神通而又欣赏风雅的各国商人,他们没有资格入席就座,只能站立在两廊聆听。
大殿正中是齐国君臣,突前主案是江寒的坐席。
看看场中已经就绪,上大夫田布向大殿两角的红衣鼓手点头示意。
红衣鼓手擂动大笔形的鼓槌,两面大鼓响起密集的战阵鼓声,隆隆滚过,催人欲起。一通鼓罢,司礼官吏悠长高宣:“稷下学宫,第一次争鸣大战,开始。”
田布走到大殿中央开宗明义:“列国士子们,稷下学宫主张学风奔放、自由争鸣。”
“这第一次大论战,为墨家钜子而设,也为稷下学宫迎接诸位士子入齐之大典,学无止境,士无贵贱,诸位皆可向江先生挑战争鸣……”
下面议论纷纷,众士子的目光都看向了主案后的黑衣青年。
场中有人高声打断:“上大夫莫要空泛,还是请江子讲。”
田布抱歉地一笑,向江寒座席拱手:“江先生,请!”
说完便入了大殿西侧的座席。
江寒环视会场,声音清朗深远:“诸位,墨家创立百余年,大要主张已为天下所熟知,一一重申,似无必要。”
“今日。”
“莫若列位就相异处辩驳诘难,我来作答,方能比较各家之学,紧扣时下急务,列位以为如何?”
“好!”
“正当如此!”
场中一片呼应。
前排一个干瘦的中年人起立,拱手笑道:“在下杨朱,墨家提倡兼爱非攻,舍身取义,在下不以为然。”
“有生便有死,人人皆如是,生有贤愚、贫贱之异,而死皆归为腐骨,芜舜与桀纣没有不同。”
“在下以为,己身之最贵重者莫过生命,生难遇而死易及,这短促的一生,应当万分贵重,要乐生,一切以存我为贵,不要使他受到损害,去则不复再来。”
“古之人,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