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不屑一顾,根本不放在心上,更不会提防了。
正所谓天遂人愿,正当公叔痤不知该如何劝谏时,墨家的人偏巧来了。
公叔痤推断相里勤也是为止戈而来的,而依相里勤在列国的声望,魏王不会不见。
心中有了指望,脚底自也轻快,不消一刻,公叔痤已到前殿,问过当值宫人,得知魏武王正在御花园的凉亭里与公子缓对弈,就让他引自己进去。
凉亭下面,魏武王“啪”地落下一子,捋须长笑:“哈哈哈,缓儿,看棋!”
“啊?”公子缓故作吃惊,连拍脑门:“怎么会这样?”
“认输吧!”魏武王不无得意道。
“这这这……”公子缓急了:“容儿臣再想想,不定能出个解着呢!”
魏武王美美地捋把胡须,有节奏地用指背敲起棋枰来:“死到临头,还要硬撑,莫不是……”
远处传来脚步声。
魏武王顿住话头,看过去,见是当值宫人引着公叔痤走了过来:“缓儿呀,你的救星来了!”
他转头对寺人吩咐道:“有请公叔丞相!”
公叔痤趋上台阶,叩道:“臣叩见王上!”
魏武王冲他扬手笑道,“爱卿平身!来来来,快给缓儿支个解招儿!”
公叔痤起身走到棋枰前,细审那棋,见一大片白子惨遭黑子围困,已回天乏术,公子缓显然也放弃了抵抗,束手待毙。
魏武王不无得意地抖动一条粗腿,笑对公子缓道:“缓儿,莫说是公叔痤,纵使神仙老子来了,救你怕也难喽!”
“唉!”公子缓两手一摊,做认输状:“儿臣本还存着一线生机,不想父王一枚妙子,硬生生地将这线生机掐断了。”
“父王你看,儿臣这片孤子,像不像我魏国的大军,四周黑子是楚、赵、韩、燕等国的合围。”公子缓话中有话道。
魏武王似笑非笑的看了公子缓一眼,把棋子扔在了棋盘上:“你说的这几只猴子蹦哒到哪了?”
“韩人已过宋境,赵人已到齐境。”公子缓刻意顿一下,压低声音:“燕人也出洞了!”
“好哇,好哇,客人全都来齐了,才好上菜,”魏武王转对公叔痤,目光征询:“是不是啊,公叔爱卿?”
此时王上还这般托大,公叔痤心里早已翻江倒海,面上却强作镇定:“王上圣明!”
魏武王呵呵一笑:“对了,公叔爱卿,你不是在大梁修渠吗?你这个大忙人,来见寡人,想是有事情了?”
“臣向王上举荐一个贤人!”
“哦?”魏武王乐得合不拢口:“好哇,寡人缺的正是贤人!说说看,是哪一个天下大贤?”
“墨门高士相里勤!”
“相里勤?”魏王一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老夫子何时来的?寡人有些日子没有听人讲起过这个老夫子了,怎么今日冒出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