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潜渊阁。
男人推开房门,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酒气。
夜色披肩,微凉的风拂过他身上的华贵锦袍,袖口金丝若隐若现。
床榻上,阮枝合衣平躺,紧张不已。
贺令舟宽衣上塌,大手触到一具柔软的身躯。
阮枝浑身一颤,紧接着,手臂被他大力一扯,险些将她掀落塌下!
“好大的胆子,连本世子的床也敢爬!”
阮枝痛的几乎要哭出来,咬牙忍住泪意,矮身赔罪,“爷恕罪,是世子妃安排我来的……”
嗓音娇软如啼,贺令舟火气不由弱了三分。
“抬起头来。”
阮枝不敢违逆,小心翼翼的抬头。
柳眉弯弯,眸中含雾,双颊粉嫩若花,明艳的令人移不开眼。
贺令舟一时恍神,片刻后,骤然冷下来眸子,“滚!”
阮枝咬紧了下唇,想走,但不能。
她若是不能得宠,世子妃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狠下心,挑了外裳。
香肩半露,她盈盈抬眸,“爷,求您疼我。”
贺令舟喉头一紧,看着面前衣衫不整的女人,冷笑出声,“下贱!”
“世子妃给了你什么好处,让昔日的京城第一才女沦落到送上门让人玩的地步?”
阮枝攥紧了手指,羞愤欲死。
她双眸浮雾,泫然欲泣,“奴,只对爷这样,也只愿侍奉爷一人……”
身娇体软,一副任予任求的模样。
贺令舟眼眸幽深,抬手拽住了她的小衣。
“这是你自找的!”
裂帛声响起,床榻之上,两人紧紧交缠。
再醒来已是辰时,天色大亮。
身旁床榻早已空无一人,阮枝被丢出主院,浑身酸痛,险些站不住。
候在一旁的丫鬟目光鄙夷,不过是个爬上世子爷床榻的狐媚子罢了,在这装柔弱给谁看呢?
她敷衍通报,“世子妃要见你,随我来吧。”
阮枝强忍着不适,默默跟上。
这丫鬟名为小兰,是世子妃的陪嫁丫鬟,厌恶她也是正常的。
她自小在伯府长大,可知道半年前,阮文烟带着身世秘辛上门,众人这才知晓,原来阮枝并非伯府千金。
是当初伯夫人在破庙生产时,抱错了孩子。
得知此事后,阮枝虽伤心,却也并未留恋。
她也不想强占别人的位置,打算只身离开伯府,另谋生路。
可阮文烟却不肯,执意要将她留在身边做婢女,百般折辱。
行至清秋院内,阮枝还未看清院中情景,便被小兰一脚踢倒在地!
阮文烟一身桃红色绸缎,雍容华贵正坐在石凳上,面前则摆着一架琴,她素手轻弹,却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呕哑嘲哳,难以入耳。
失了耐性,阮文烟恨恨住了手,她目光阴狠盯着地上的人,“成了?”
不用问,阮枝领口盖不住的红痕已经是回答。
阮枝眉眼低垂,“多亏夫人安排。”
阮文烟冷笑,用脚尖勾起她的下巴。
顶着这副倾国倾城的脸去自荐枕席,哪个男人能不心动?
阮文烟越看越气,一把揪住了她的鬓发,字字带着怨!
“不愧是样样精通的才女,连勾引男人的本事都这般出色。”
不像她,回京已有半年,从认字开始重学闺秀之礼,可不管有多努力,众人还是嘲讽她是乡下来的粗鄙丫头,半点比不上阮枝。
凭什么!
阮枝一个冒牌货,也配和她相比?
阮文烟眸中生恨,目光寸寸扫过她的脸,恨不得将她撕烂!
阮枝头发生疼,却强忍着,不敢反抗半分。
僵持片刻,或许是想到这贱人还有用,她松了手。
小兰端来一盆雪水,阮文烟站直身子,缓步行至她身后。
“可有把握有孕?”
阮枝身子一颤,昨夜种种如梦魇缠绕。
她隐忍羞耻,咬牙回话,“再给我一些时日……”
话音未落,头便被人狠狠按进水盆!
正是数九寒天,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将她淹没。
阮枝下意识挣扎,可扣在后脑的手力大如烙铁,她根本反抗不了。
阮文烟的话断断续续传来:
“本夫人心善,机会还能给你。但也得提点你,免得你这冒牌货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阮枝一张口便呛了水,想解释都没有机会。
足一刻钟过去。
夫人终于作践够了她,将她丢到一边。
阮枝的脸几乎冻僵,却还是挣扎着跪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