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韩允看了眼莫妍，又转而瞧了一眼韩戒，这才缓缓出声道：“起来吧。”

韩戒又叩头后，才站起身来，莫妍朝他招手，“过来我这边。”韩戒稍显犹豫。毕竟现在他算是皇后身边的人。

皇后狠狠地朝他看了一眼。正好被莫妍瞧见，莫妍起身把韩戒拉到自己身边，对韩允讥讽笑道：“反正啊，皇后所说的锦鲤是被我毒死之事，大皇子全程都在场，若要判罚，少不得要跟着我被牵连，那现在我叫他站我这边又有何不妥当呢？更别说，我呢，在冷宫里啃过冻馒头；而大皇子呢，是吃过蚯蚓和泔水的人。我们呀，是难兄难弟。”

韩允见她语气里嘲讽之意明显。不但是在嘲讽皇后对大皇子照顾不到位，也是在嘲笑他对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问，让他落得乞丐不如。

他“好了，宸妃少说两句。既然昨日之事因你和大皇子一起钓鱼一起，那你们站一起也是合理。”

韩戒站在莫妍身边，被他拉着手，虽然害怕韩允却又被莫妍柔软温暖的手传来的力量抚慰着慌乱的心肺。

相关人全部到场以后，韩允便一个一个亲自审问。

从照管锦鲤的太监，到管理鱼食的宫女，到昨日给莫妍送来鱼食的小太监，一路问过来，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甚至昨日那鱼食也被拿来，喂了一条活锦鲤，那锦鲤吃完以后，并没有出现中毒现象。

又问到韩戒，韩戒便将昨日宸妃与他一起抓蚯蚓钓鱼的事照实说了。又说自己钓了一条上来，看了一会儿，便把鱼放生回水里，把抓来的蚯蚓倒进水里喂鱼后，便离开了湖边。然后便哪也没去了，一直在宁仁宫里直到现在。

整个事件里，任何人都排除了嫌疑。

“既然都无嫌疑，这锦鲤到底是怎么死的？只怕真是自身不适应湖水夜里温度。”韩允看向皇后道：“如此一个意外之事，闹得现在后宫翻了天，皇后你是不是该承担责任？”

皇后不服道：“皇上，嫌疑并未完全排除，大皇子言道，他把剩下的蚯蚓都倒进了水里，被那些锦鲤抢食光了。这蚯蚓都是宸妃挖来的，如何能证明她没有在蚯蚓里掺了不该掺的东西？”

莫妍本想着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了，韩允还是英明的。谁知皇后居然还不罢休。

“皇后，你有人证能证明我往蚯蚓里掺不该掺的东西么？没办法证明，那一切都是你的猜想。你别一门心思要栽赃我，嫉妒使人丑陋！”

皇后冷笑了一声，“既然鱼食没有问题，那便只能是蚯蚓的问题。锦鲤本就娇贵，只能吃精心调配出的鱼食。前几日都活的好好的，唯一便是昨日吃了你们投喂的蚯蚓，就死了大半。我猜测你为了钓鱼往蚯蚓里掺了不该掺的东西，难道不是正常想法？”

韩允抬眼望向韩戒，“皇后这般猜疑自然正常，现在没有其他疑点。便暂且认定是那锦鲤吃了不干净的蚯蚓引起的死亡吧。这蚯蚓是大皇子倒进湖里的，无心之过引起轩然大波。大皇子领杖责十，宸妃回宫思过半月。这件事便这么了结了吧！”

“不行！”莫妍一听韩允要打韩戒便忍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一个小孩子，又不是故意要害死那些锦鲤，凭什么要杖责？皇上，你不能因为找不出真相，就拿小孩子来抵罪吧？如果你执意要找个顶罪之人，那挖蚯蚓是我的主意，打我吧！放过韩戒。”

韩允责备地看着她，“宸妃，朕刚才说什么了？你回宫思过！其他的事，你少管。”

“可是，皇上你不能这样啊！”莫妍道：“只是一群鱼而已，比人命重要？韩戒这么瘦弱，十板子打下去，小命就没了。”

皇后一听莫妍说这话，立即出口道：“宸妃你好大胆子！敢说锦鲤只是一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