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莫骏找来一个被人丢弃在路边的缺了口的陶罐,把抓到的蚂蚱装进去。没一会儿便抓了不少蚂蚱来。
莫茵小尾巴似的跟着他,不一会儿便走的离家远了些。
“哥哥,你看,有蝴蝶!”莫茵发现了一只白色的蝴蝶,惊奇地叫起来。
“看哥哥给你抓来!”
莫骏说着把陶罐塞到妹妹手里,就追着那蝴蝶往前跑。蝴蝶蹁跹飞舞,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他便跟着上下左右。眼看着就把莫茵甩远。
莫茵见哥哥跑的越来越远,马上就隐没在起伏的地面荒草里。她害怕,连忙追赶过去。
“哥哥,哥哥你等等我,等等我呀!”她一边跑一边也没忘了把陶罐在胸前抱牢。生怕把哥哥的战利品给弄丢了。
莫骏此时追着蝴蝶已经跑出满身汗,那蝴蝶仿佛捉弄他似的,每当他快要抓住它,它便飞远,让他追;等他追上来,它又飞高。几次三番下来,就把莫骏的倔强脾气给激了出来。发誓今天一定要抓住这只可恶的蝴蝶不可。完全把妹妹给忘到了脑后。
莫茵眼看着哥哥跑的越来越远。她人小,力气也小,追了一段便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看着哥哥朝着日落的方向,身影越来越小。四周荒草丛丛,随风摇摆着,叫她害怕起来。
“哥哥——!”她大声喊着,抬起小手抹了抹泪花,“哥哥,你回来呀!”
她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他们的土屋都瞧不见了。
“呜呜——,哥哥,我害怕……”她抱着罐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转了两圈便分辨不出方向了。
“呜呜——,哥哥——!”
“看,这是谁家的小孩儿?”
“还是个女娃娃。看着脸生啊。没见过呢!”
忽然不知从哪儿钻出一群小男孩,兴奋地说道。
莫茵看着这群虎视眈眈盯着她看的和哥哥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儿,心里更害怕了。 不由得把手里的陶罐抱得更紧了。
男孩儿们每人骑着一根棍子,把她围在了中间。
其中一个看着像是领头的,也是个头最高的一个男孩儿,长的虎头虎脑,浓眉大眼的,拖着两条鼻涕,问莫茵,“小丫头片子,你是谁啊?从哪儿来的?是不是北胡派来的奸细!”
莫茵怯生生地缩着脖子,抽噎了一声,嗓音软软低低地说:“我叫莫茵,从京城来的。我不是奸细。”她知道奸细是什么意思。
“京城?”那小男孩儿吸了吸鼻涕,皱眉道:“京城离这好远,你怎么过来的?”
“我和爹娘哥哥们一起来的。”
“为什么来这儿啊?”
“我、我说不清楚……”
“良哥,她肯定在撒谎!她就是奸细!”有个瘦猴一般的小男孩儿叫道,“一定是!这是北胡给咱们使的美人计,良哥你千万不要中计啊!”
“对对对,她是奸细!是奸细!这是美人计!”有男孩呼应道。
“美人计!美人计!”除了领头的男孩儿外的其他孩子都叫起来。
“我不是,我不是!呜呜——!”莫茵看着众人起哄说她是奸细又是美人计的,既害怕又委屈地哭起来,“我不是,不是奸细,不是美人计,我迷路了。我哥哥给我抓蝴蝶跑丢了,我找不见他了……呜呜……”
旁边男孩子见她哭,起哄声更大了,“奸细!奸细!”
“美人计!美人计!”
领头的男孩儿见她张大嘴巴哭的伤心欲绝,其他男孩子扯着嗓子又喊又跳,激动的不得了,听的他耳朵里聒噪的不行。
他挥了挥手,大喊道:“都给我停下!停下!谁再说话,我就把他的马没收!”
男孩儿顿时都收住嘴,把骑在双腿间的棍子马夹紧,生怕被没收了。
一时间,只闻莫茵仍旧在哇哇痛哭。
男孩儿烦躁地走近她两步,“喂喂!你别哭了。我宣布,你不是奸细,也不是北胡使的美人计,行了吧? ”
莫茵听到他这么说,稍微收住了哭声,小手用力把眼泪抹去,抬头看着他点点头。
“你手里抱的什么?”男孩儿见她不再哭了,松了一口气,不再对她感兴趣,转而盯住了她手里的陶罐。
莫茵把陶罐往胸口捂紧了些,抽噎了一声,才说道:“这是我哥哥抓的蚂蚱。”
“蚂蚱?”男孩儿眼睛亮起来,冲她一伸手,“给我。”
“这是我哥哥的。”莫茵护着陶罐往后退了两步,“不能给你。”
“这一片儿的小孩儿都得听我的,你哥哥也得听我的。给我。”那男孩儿趾高气昂地说道,“要不然你就是北胡派来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