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仆人大声念着纸条的内容:“王爷有赏。”
听到此,李从善翻了明月一个白眼,垂头丧气地坐回到坐垫。
“女财神的运气果然了得。好吧,说说,想要什么赏赐?”李从嘉笑问明月。
明月想了想,脑中突然冒出了阿臧的身影,于是灵机一动,嬉皮笑脸地问:“嘻嘻,王爷,我脑子不好使,现在暂时还没想清楚,待我想好了,再来向王爷讨赏,不知可否?”
李从嘉一脸宠爱地看向娥皇,笑道:“王妃,你看看你这个好妹妹,不知又打什么鬼主意了,可真让人头疼,该不该应允好呢?”
娥皇娇嗔:“王爷,妾身也对她感到头疼,如此难题,求王爷饶娥皇愚笨,莫要让娥皇想破脑袋了。”
明月马上补充道:“禀王爷,绝对不会是让你头疼的难题,我保证。”
李从嘉笑而不答,看向凝香,点头示意她开始放酒杯。
明月知道李从嘉这是已经答应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次酒杯没有制造紧张气氛,干脆利落地停在了李从嘉面前。仆人取起,展纸读道:“以词牌‘后庭花破子’填词一首,词中要有关于‘月’的内容。时间以一刻烛为限。”
李从嘉笑着对娥皇道:“王妃,你所拟的赋诗填词主题,也跟月亮较上劲了?
娥皇满眼爱意与崇拜地看着夫君,道:“王爷文采斐然,正好可展示所长,不仅是妾身,相信大家都非常期待。”
娥皇的神态语言,无疑给了李从嘉信心和动力,他自信满满地一笑,吩咐:“这有何难,取纸笔来。”
李从善和明月不由自主地对望一眼,两人都吐吐舌头,庆幸刚才没碰上这类型的题目。
仆人点燃了刻有代表计算时间刻度的红烛,并搬来几案,摊开宣纸,备好砚台和笔墨。李从嘉开始对着宣纸思考起来。
在这个时间空档,庆奴按照娥皇示意,取过琵琶弹奏起来。各人或欣赏美妙乐曲,或取身旁的茗茶、水果、酒食饮用。
一曲未完,听到李从嘉吩咐:“研墨。”
待婢女研墨后退下,他提笔一挥而就,然后吟道:“玉树后庭前,瑶草妆镜边。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莫教偏,和月和花,天教长少年。”
李从善率先击掌赞道:“好,好词。”
“哦,七弟觉得好在哪里?”
李从善扮了个鬼脸,嬉笑道:“出自六哥大才子之手,定然是好的。”
“盲目崇拜,当罚!”李从善笑骂,吓得李从善马上做出闭嘴求饶状,又引得众人开怀而笑。
慕容俊真心实意地赞道:“王爷这阕词字字珠玑,句句锦绣,意境深远!”
庆奴也叹道:“好一个‘天教长少年’,真可谓神来之笔!”
娥皇深情地看着夫君,目光里全是爱与仰慕,轻启朱唇:“王爷妙笔生花,当受得下溢美之词,莫要谦虚推辞了。愿美好的生活如月般岁岁永恒,愿王爷福康绵长。”
李从嘉含笑对娥皇颔首。又浏览了一遍词作,看向慕容俊,道:“未及细细推敲,慕容公子觉得词中可还有不妥之处?”
“不敢,小的才疏学浅。”
这时妙真跑了过来,向李从嘉行礼,道:“在下斗胆请王爷以此词赐墨泽。”
李从嘉对妙真取笑道:“你倒是伶俐,会挑时候。前段时间你于宫中献《霓裳羽衣曲》舞,父皇和群臣大为赞赏,你功不可没。好吧,今日便答应你所求,作为奖赏。”
“谢王爷!”妙真说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黄罗扇子呈上。
李从嘉接过扇子,稍凝神,即笔走龙蛇,片刻便成,将新作的词题在了黄罗扇上。
妙真叩谢过后,小心翼翼地捧着扇子,满心欢喜地退回到座位。
李从嘉工于书法绘画,在江南已大有名气,此番妙真得他的词作书法,令一干人艳羡不已。
曲水流觞聚会在热情高涨和趣味横生中继续着,一直进行到傍晚时分。整个过程,慕容俊赋诗两首,勉强通过,其他项共被罚酒六次。娥皇得词一阕,诗一首,弹琵琶一次,被罚酒三次。庆奴和妙真不擅长作诗词,除表演歌舞的主题得以通过,分别被罚酒两次和五次。李从善最惨,共被罚酒九次。明月是最幸运的,除了念对了一阕李白的词《忆秦娥·箫声咽》没被罚之外,后面的木酒杯只在她面前停留了一次,因要赋诗,她根本无法完成,而被罚酒。最好笑的是李从嘉,填了一回词之后,他再也没有得中赋诗填词的题目,而是中了两次“王爷有赏”,变成了自己赏自己,令众人几近笑翻,尤其是李从善,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直喊疼。
太阳西斜时,众人方尽兴而散,唯独明月找借口留了下来。她跟着李从嘉与娥皇回到了长春阁。
李从嘉笑着对娥皇说:“你猜她打的什么主意?”
娥皇回道:“看她神神秘秘地支走众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