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笨,但你的小聪明尚属小孩子心性,调皮捣蛋,喜欢捉弄人。”
“你这算是夸我,还是贬我?”
“你觉得呢?”
两人一俯一仰对视着,须臾,两人忍不住都笑了。
“我拉了藤蔓过来,你试试能不能用。”梅文武起身,去拖藤蔓,将藤蔓从窟窿处放进隧道。待到藤蔓放尽,垂到隧道底部还有余。
慕容俊双手握住藤蔓,往下扯了几下试了试,感觉还挺稳固的,便对梅文武说:“你走远一点。”
梅文武忙退到一丈多外。
慕容俊将藤蔓卷到右手臂,左手握住右手上端的藤蔓,退到身后的隧道壁,而后猛然发力斜冲跑向对面的隧道壁,双脚沿着隧道壁借力而上的同时,左右两手掌交替攀爬藤蔓往窟窿口而上。
等快到窟窿口时,慕容俊右脚将垂到脚下的藤蔓绕了几圈,当下手脚同时发力,肩部以上便出了窟窿口。接着他如大鹏展翅,张开双手撑住窟窿口的两边。待喘了一口气,他再调息运劲,两掌向下撑住窟窿口旁边的地面,伸直双臂,身子往前倾,如此一番努力,他上半身基本上了地面。这时他再双手合一处,拉着藤蔓,借助藤蔓的牵引作用,将身体一点点移了上来。
终于上来了。
梅文武连忙跑过来,手忙脚乱的帮慕容俊解掉身上的藤蔓。
慕容俊站起,环视四周。
梅文武看到慕容俊的一身白袍已脏得不成样子,还有多处划破的地方。再看看他的脸,脏了好几处,哪还有面如冠玉的神采?再看看他发冠斜乱,哪还有丰神俊朗的仪容?此时此刻,他的样子,与昨日初相见时判若两人。
梅文武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别只顾着笑我衣冠不整,你如今的样子,跟一个乞丐也没多大区别。”慕容俊边说边坐下,指了指旁边,对梅文武说:“过来,歇一会。”
梅文武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袍,确实如对方所说,想到若是以这副模样出现在爹爹面前,爹爹还会不会感到心疼?他轻叹一声,坐到了慕容俊身边。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春风拂面。看着天高云淡、山峦起伏,听着林涛阵阵、鸟鸣声声,梅文武心中竟贪恋这份宁静自在、无拘无束。可当脑海中浮现出家中的人与事,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坐好,别动。”慕容俊突然说。
梅文武不明所以,一时愣住了。
慕容俊伸出手,开始为梅文武清理头发上的草屑等杂物。
对方这一突然举动,令梅文武万万没有想到。
随着慕容俊身上散发而来的温暖气息,梅文武渐渐感到迷离,想起了小时候,爹和娘坐在花园的亭子里,一边赏花一边喝茶,自己则和几个小伙伴玩捉迷藏,玩累了,回到爹娘身边,娘亲喂他喝茶后,爹爹会让他伏在膝上,细心为他整理头发、清理草屑。那时的他,心中充满幸福快乐。可是,娘亲逝后,爹爹很快有了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为爹爹生了一个儿子。
是的,娘亲逝后,自己便永远失去了被呵护备至的温暖幸福感。想到这,梅文武眼眶湿润了。
而此刻,如梦似幻,竟隐约有了久违的那份感觉。
就在梅文武贪恋那份感觉时,慕容俊道:“好了,即刻启程离开这里。”
“慢着。”梅文武内心被触动,他取出手帕,就要为慕容俊擦脸。
“不用,等会到了有水的地方,洗一把脸即可。”慕容俊觉得不自在,边说边挡开了梅文武的手。
“不行!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可不想白白受了你的好处。”梅文武一边说,一边强横拉开慕容俊的手。
手帕落在慕容俊脸上,梅文武开始细心的为他擦拭。此时两人的脸庞靠得很近,彼此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气息。
“行了。”慕容俊浑身不自在,推开梅文武的手,说了一个字:“走!”
“等一下!”
慕容俊皱眉,担心他是否又冒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求你一件事!”
“说!”
“娘亲说过,天雨虽大,不润无根之草,佛法无边,难度无缘之人。你我于此地躲过追杀并有幸瞻仰圣物,也是与佛有缘。既然有缘,岂能不管不顾一走了之?所以,下山之前,请你设法与我一起将此窟窿封起来,以免地宫日后遭到侵扰。我想,后人终会有缘让圣物重新受供养于宝殿中。”梅文武看着慕容俊,目光里是诚恳的请求。
慕容俊心想:“居然不是出怪招!”他松开眉头,道:“说完没有?说完就赶紧一起动手。”
梅文武大喜,连连点头。
两人环顾洞口四周,发现这里原来有一座佛塔,不知何故倒塌了,倒下来的砖石将位于佛塔后面供养佛舍利的地宫隧道砸开了一个窟窿。昨晚,两人乱走瞎跑,恰好就从窟窿口掉进了隧道。说来也是机缘,这般巧遇,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