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嘴皮挨天,下嘴皮贴地(1 / 2)

窟窿口周边,长满了野草藤蔓。梅文武抓住一棵较为粗壮的灌木,往前用力,几经努力,终于整个人爬了上来。他翻身坐好,缓了一下,便四处打量有没有能拉慕容俊上来的工具。

环视四周后,梅文武终于弄清楚,他所处的位置是在一个较高的山顶,周围群山环绕,西边不远处就是伊水。山顶比较开阔平整,面积也不小,但被一大片断垣残壁占据了大部分地方。在破砖碎瓦、腐柱朽梁之间,长满了野草、藤蔓、灌木,无不诉说着物是人非后漫长的寂静凄凉。

梅文武站起来四下寻找。倒塌的房舍之间,除了瓦砾断砖、石柱石条,没有可以帮助慕容俊爬上来的工具。正焦急时,他的眼睛看到了离窟窿口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他走过去,只见大树长在山边,树枝上长有藤蔓。藤蔓的主干有小孩拳头般大,一部分缠绕着树的枝干而长,一部分从山边垂下山谷而长,青翠蓬勃。

梅文武眼前一亮,转身跑回到窟窿口边上,对慕容俊说:“你如果想爬出隧道,就先把你的剑抛上来。”

“好。”慕容俊不问原因便答应了,他从腰间解下剑,仰头嘱道:“离远一点。”

梅文武一边答应着,一边走开,待他走到两丈外,只听到“哐当”一声,长剑从窟窿口飞出,落在窟窿口旁边的一块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梅文武俯身拾起剑,往山边快步走去。他仔细看了藤蔓生长的方向后,把剑放在旁边地上,随后,他趴下身子,去拉垂下山谷的那部分藤蔓,一边拉,一边时不时腾出手拿剑清理牵绊藤蔓的其它花草杂枝,不一会,便累得气喘吁吁。

“不行啊,如此下去,他还没爬上来,我就累死了,就算不累死,也饿死了。”梅文武心里念叨着,与此同时,腹中如打雷般响。擦了一把汗,他回头看了看,蓦然看到身后有一条大石柱横卧在地。

“有了!”梅文武心里划过一道亮光,于是,他开始将刚才拉上来的藤蔓拖到石柱旁边,一圈一圈的将藤蔓套在石柱的一头,直到拖不动了,才又回到山边,一边用剑清理,一边往上拉,达到一定长度后,再拖到石柱边,圈在石柱上。如此循环往复多次,他估算了一下长度,觉得应该够长了,便用剑割断后面愈发细小的藤条。

准备就绪后,梅文武开始把石柱上的藤条一圈一圈地取出来,最后留下几圈依然套在石柱上。待完成这些,他便拖着藤条往窟窿口处走去。

到了窟窿口旁边,梅文武一屁股坐下来,想着休息一下就拉人上来,可转念又想:这家伙刚才在地宫粗鲁的拖拉我,害我摔倒,到现在屁股还隐隐作痛,不如先捉弄他一番,再拉他出来也不晚。想到这,他趴到窟窿口旁边,头伸到窟窿口,往下喊话:“喂,告诉你,这上面真有一座废弃寺院,破败不堪,凄清寂凉。”

“日月轮回,四季变换,兴衰更替,亘古如此。”慕容俊似乎没有感到意外,淡淡地回道。

“为了帮你寻找攀援而上之物,我在废墟中东翻西找,差点没了半条命。”

慕容俊不解,有点担心他,抬起头,看向他,问:“为何?”

“吓没的。”

“被何物所吓?”

“野鼠。”

慕容俊不屑地哼了一声,嘲笑:“就这?梅公子像姑娘般柔弱胆小,可真是别具一格,令人大开眼界。”

“无知无畏,你借此取笑,我不会怪你。但你真不知道,废墟中到底藏了多少野鼠,天啊,真可称得上是千军万马,万马千军,吓得我三魂七魄差点就飞走了。”梅文武用夸张的语调扯着谎话,顿了一下,继续扯:“况且,平日里我最讨厌最害怕老鼠,你想想,刚才我一下子闯进野鼠大营,鼠大王一声令下,四面八方,鼠军列阵,我目睹那场景,该是怎样一种心惊胆战?人有所惧,正常得很,我就不相信你啥都不怕。说说看,你平生最害怕什么?”

“害怕无衣无食,无所容身。”

“得了,这些话刚才你在地宫已说过,我指的是大地之物,你最讨厌最害怕什么?”

“蛇!”

“哈哈,就这?”梅文武说着,计上心头,道:“跟你相反,我并不怕蛇,这不,我刚刚顺手捉了两条,还准备敲了蛇牙后圈起来当手链来戴呢。”

慕容俊轻哼一声,并不回话。

“不信?那就扔下去给你瞧瞧。”

梅文武爬起来,取剑,割了两截比拇指稍粗且长而软的青藤,去掉叶子,回到窟窿口,扬了扬手,道:“蛇来了。”说完就朝慕容俊扔了过去。

梅文武此举目的,无非是想看慕容俊惊慌躲闪的狼狈样子,以此取笑一番,算是报复他在地宫的粗鲁之举了。

可是,梅文武的如意算盘落空了,隧道里静悄悄的,慕容俊没有丝毫的惊慌,正盘膝坐着闭目养神,看都不看一眼他扔下之物。

梅文武不由泄气,但仍不甘心地问:“你不怕蛇了?”

“你上嘴皮挨天,下嘴皮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