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是什么人,怎么找到这里的?有没有其他同伙?”李夫人斜倚在床上,披着浴袍,露出一截小腿。
我服下了解药,麻木之感渐去,但依然全身无力,一口真气散而不聚,无法形成攻击力。
更何况,我此刻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也就是我,心肠软,好言好语地问你,你要是吃硬不吃软呢,我就把你交给翟欣……你见识过的,她的金蝎可是三毒之首……”
我脑子飞速旋转,把所有自己掌握的信息过滤了一遍,一个大胆的念头逐渐在我脑中形成!
“李夫人是艾先生的人吧?”我故意歪着脖子,斜眼望着她,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听到“艾先生”三个字,李夫人一下子坐了起来,脸色都变了:“你……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以你的身份地位,有什么资格问我?就算是杜一航来了,对我也得客客气气的!”我语气严厉起来,目光凌厉地盯着她。
李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但态度明显软了下来。
“你……你是……”
“丛护法虽然与艾先生有隙,但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猜艾先生会不会为了你跟丛护法公然翻脸?”我抢着道。
“你是丛护法的人?”李夫人显然没有完全相信,但人已经从床上下来了,还紧了紧原本很松的浴袍,“既然是自家人,为什么要潜入三毒堂的堂口……”
我暗暗一惊,没想到这儿居然就是三毒堂的堂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压下内心的惊喜,故作镇定地道:“你还敢问我?我倒要问问你,你又为何出现在这里?以你的身份,还不足以随便进出三毒堂的堂口吧?”
“我……我是奉命……”
“奉命?奉谁的命?杜一航?”我故意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咄咄逼问道。
“是……”
“为了姓戴的事?”我追着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李夫人忽地脸色大变。
“哼,我知道得远比你和杜一航想象的多得多!”我冷笑一声,接着道,“三毒堂最近太过活跃,已经引起了其他江湖门派的反感。宗主胸怀天下,大业未成,不想树敌太多!他老人家知道三毒堂跟艾先生走得近,所以故意安排丛护法来调查你们!丛护法日理万机,区区小事自然用不着他老人家亲自出马,我是奉了丛护法之命,间接也是奉宗主之命,前来调查你们的!你,还不快把我放开?!”
我信口开河,声色俱厉,恰恰李夫人作为罗刹门下的小角色,对很多内情都只知道一鳞半爪,听了我的话,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你丈夫是桐城附属医院的一个科室主任吧?杜一航原本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医生,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他就后来居上,反成了你丈夫的顶头上司!作为艾先生的得力手下,他爬那么快,多半也离不开艾先生的支持……哦,对,还有卫健委的沈处长,应该也出了不少力……”
我说的细节越多,李夫人就越相信我是上头派来来调查他们的。
“你知道宗主最忌讳的是什么吗?就是手下人结党营私,搞小团伙。他为什么乐见丛护法和艾先生不合?哼哼,帝王手段而已!现在杜一航跟强国兴走那么近,我不知道艾先生是怎么想的,但宗主肯定是心有不满的,不然也不会让丛护法着手调查了!”
“几天前,三毒堂的人是不是掳走了一个叫东儿的男童?那侏儒,叫什么来着?”我厉声道。
“您是说‘狼蛛’冯尸?”李夫人开始称呼我为“您”了,显然已经对我的假身份深信不疑了。
“对,就是喜欢玩毒蜘蛛的那个!”我暗喜不已,趁热打铁道,“快把我的绳子解开,给我倒杯红酒来!”
“是……是……”李夫人连忙解开我身上的绳索,态度之恭敬,出乎我的意料。
“你本名叫什么?”我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问道。
“我姓许,言午许,单名一个苹字,草头苹,没有三点水的那个。”
“你现在属于哪个堂口?是什么职分?”
“我是归在杜堂主的四色堂手下做事,没有职分,就是一个小喽啰……”
“这就是杜堂主的不是了。以你的资历条件,怎么也得给你安个头衔。”
“不敢……”
许苹端了一杯红酒进来,表情越发卑微了。
“说说吧,姓戴那人,你们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许苹迟疑了一下,道:“戴茂的事,是强国兴……哦不,强堂主和杜堂主二人亲自抓的,细节我也不清楚。听刁蓉说,她已经取得了戴茂之子戴俊的信任,相信很快就可以把戴茂拉下水……”
“戴俊是戴茂的私生子吧?”我补充了一句,心中却想的是原来三毒堂的堂主正是强国兴!
“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