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梵住的是个单间,或许是考虑到她身体的原因,为了能让她好好休息,不被别人打扰。
但这种安排同时也存在着风险。一旦她真的再度发病,可能就没人会第一时间发觉,并施救了。
“你的药呢?吃了没?”我送她到了房门口,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斐梵低头搓着衣角,扭扭妮妮地道:“这次带出来的药,也就够吃到今天。本来想着今天晚上能到桐城,明天一早就直接在附属医院配就是了……结果……刚才在船上经历了那么一出,药都被我吃完了……”
“那怎么办?今晚没药吃了,会不会……”我怔住了。
“应该……没什么大碍吧……”斐梵抬头望了我一眼,低声道,“下午的时候吃了两道的量,晚上……不吃应该……也没问题吧……”
“那怎么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不敢让小芳的心冒这么大的危险,打断道,“药效都是有时间限制的,不然干嘛要分一日三次,直接都一次吃完好了!你这药叫什么名字?不行我去镇上的卫生院问问!”
“这药是进口的,一般的医院都不一定有,镇上的卫生院就更不可能有了。”斐梵忽地换了一种口吻,幽幽道,“你这么紧张我……为什么?”
我一愣,顿时察觉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太稳重,干咳了几声,掩饰道:“你也说了是我救了你,我可不想这份功德延续不到一天就没了……”
“那……我要是再发病……你……你能再救我一次吗?”斐梵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就像是蚊子叫一般,也幸亏我耳力惊人,不然恐怕都听不清楚她说的什么了。
“救你自然是没问题,但是……”
“你是怕不知道我会不会犯病,以及什么时候犯病对不?”斐梵眨了眨眼,透出一股俏皮。
我点了点头。
“那好办!”斐梵大胆地盯着我道,“今晚你守着我不就好了?”
“守着你?这……不妥吧?”我感觉到了她的热烈,却不敢直接回应。
“我住的虽然是单间,但床可是双人床。你可以把你的被子抱过来,我们挤一挤……我相信你是好人,不会趁人之危的……”
“我是好人?”我暗暗苦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要说是好人吧,我并不擅长压抑自己的欲望,甚至还很“放肆”!成人礼之夜与方涵的一晌贪欢,她可是有夫之妇,我却不曾有丝毫犹豫和后悔。虽然酒精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我内心骗不了自己,我是向往和享受那一夜的。
面对斐梵,她身上若隐若现的小芳气质,也深深地吸引着我,我很想克制自己的冲动,但我知道那是徒劳的。
我丝毫不抗拒她的亲昵,对于事态的发展,我乐见其成。
所有的婉拒,都只是形势和形式的需要。
隐隐地,在我的潜意识里,对得到斐梵,竟然有一种强烈的复仇快感!
这样的我,能算是好人?
但要说我是坏人,我从不仗着自己的一身绝学欺压良善,甚至还不止一次地见义勇为!我打断过强奸犯的腿,卸下过偷包贼的胳膊,挽救了许多妇女的人身及财产安全;我顺走过贪官的赃款,惩戒过奸商的不法,但所得的一切都匿名捐给了敬老院和福利社。我游离于法律之外,手段或许有点激进,但从未给警察叔叔添堵。
我对付的,从来都是不法分子。
我的所作所为,除了让不法分子头疼,让卫道士正义凛然地喋喋不休外,几乎没有哪个老百姓不喜闻乐见!
他们称我为当代的绿林侠,中国的罗宾汉。
这样的我,能算是坏人?
也许,单纯的好与坏,已经不能用来评价我了。
静元师父的“亦正亦邪”,倒是可以称之为一语成谶。
我本就不是循规蹈矩之人,又何必纠结于世俗的评价呢?鹿夫子的话言犹在耳。
超脱一点,恣肆一点;仰不愧天,俯不怍人。
人生之乐也!
我和斐梵裹着各自的被子,一人一头躺在双人床上。
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以某个年龄为界,身上会突然产生出一种独一无二的香气来。
我以前只觉得斐梵,包括她姐姐斐梦,身上有一种让我难受的气味。说不上来是什么味,总之不太好闻,让我只想远离。但现在,我忽然发现斐梵身上的气味变得好闻了,有一股淡淡的既像是牛奶又像是鲜花的味道。
甚至还有点像水果味。
如果她是小芳,或者方涵,我说不定就“啃”上去了!
但她是斐梵,尽管有着一颗小芳的心。
我只能收魂摄魄,谨守灵台。
但我从斐梵的呼吸和心跳中可以判断出,她也不平静。
她肯定也闻到了我身上的荷尔蒙的味道。
那是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