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任由她“蹂躏”。她从书桌上拿起一支圆珠笔,在我脸上肆意乱画;又从抽屉里翻出一把剪刀,吓唬我一阵后把我的头发剪得狗啃一般!
我无力反抗,全身上下只剩眼睛还能以怒视表达抗议。
如果眼神能杀人,斐梵肯定被我“杀”了无数遍了!
可惜不能。
斐梵先是被我的怒目圆瞪吓了一跳,但很快便意识到那只是我的黔驴之技。我眼神越吓人,就表示我越无法反抗,她就越得意忘形!
“看什么看?有本事你打我呀!哼,臭狗屎!臭瘪三!我让你看!让你看!”
她一边痛骂,一边拿起床上的枕头,扯下枕套,将它套在了我的脑袋上!
我唯一可以表达愤怒和抗议的途径也被截断了,正忧惧她接下来要怎么折磨我时,一阵“嘘嘘”声从角落的痰盂那传来。那是迹婶为了方便我起夜新买的痰盂!
我暗呼不妙,很快,我的担忧就变成了现实!
一股暖流从我的头顶浇下,渗过枕套,沿着我的脖子,分成两股,一向胸膛,一向脊梁!
我受此奇耻大辱,浑身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些在奇经八脉中四散逃窜的气息竟像是感同身受,“同仇敌忾”,逐渐地归拢、汇聚到一起,开始“走上正轨”!
“咦,怎么有这么多新书?肯定是这你这小贼偷了大伯大妈的钱……我要告诉警察叔叔,让他们把你抓走,最好永远都不让你回来……”
“嘶”的一声,是纸张撕裂的声音。这小恶魔竟然在毁掉沈娴姐姐送给我的礼物!
我内心的悲愤、痛恨达到了顶点,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气息重归正道,四肢的麻感消失不见。我能动了!
我顾不得去扯掉头上湿漉漉枕套,第一时间凝聚全身力气,挟带着所有的委屈和愤懑,双手朝透过枕套看到的影子猛地一推,只听斐梵发出一声闷哼,整个地飞了出去。紧接着床脚方向发出“砰”的一声,然后没了动静。
我取下满是尿骚味的枕套,喘了两口粗气,方才有余力朝倒地的斐梵走去。
只见她双目紧闭,面如死灰,一动不动地瘫在地上,脑后的地板上,缓缓流出一滩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