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翔，快醒醒，咱们该去抽血了！咦？你脸上怎么了？被谁抓了？”

我缓缓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挂着蜘蛛网的天花板。同时，一股淡淡的幽香钻进鼻腔，一张绝美靓丽的脸庞出现在枕边。

是沈娴。

我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值班宿舍的床上。难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可我脸上分明留下了被猫抓伤的痕迹，还在隐隐发痒！

昨晚我经历的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娴姐，我昨晚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被一只野猫抓了，你说我要不要打狂犬疫苗啊？”我不置可否地撒了个谎。

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昨晚我有没有去天台，脸上的伤是不是被猫抓的。

我的记忆有些混乱。

沈娴愣了愣，凑到我脸上细细察看。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不自禁地红了。

“如果真是被猫抓了，保险起见，肯定是要打疫苗。”沈娴没有察觉我的心猿意马，沉吟道，“这样吧，我先带你去把剩下的体检项完成了，然后再去打疫苗。”

“嗯，谢谢娴姐。”

“这医院哪来的野猫？嗯，说不定是哪个工作人员带进来抓老鼠的。这医院的设施太老了，卫生条件也不好，经常发生老鼠咬伤病人的情况……当然，是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

“娴姐，咱这医院的太平间，是不是在住院部楼下啊？”我对昨晚的遭遇或者说梦境耿耿于怀，忍不住问道。

“对啊，你问这干什么？”沈娴好奇地道。

“没……没什么……”我抓了抓后脑勺，岔开话题道，“娴姐，感染了狂犬病毒，会不会出现幻觉？”

“有可能。”沈娴摸了摸我的脑袋，笑着道，“放心吧，就算会，也不会那么快发作的。等你体检完就去打疫苗，来得及！”

我稍稍放心了些，道：“狂犬疫苗很贵吧？我……我没钱……”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凡事有我呢！”沈娴扶着我起了床，一掀被子，我的三角内裤像帐篷似的支立在那，我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沈娴也不好意思起来，背转了身，道：“你快把衣服穿上，我在外面等你。”

“嗯……”我发出蚊子般叫声，面红耳赤地穿好衣裤，出了宿舍门。

“小翔，你长大了。”沈娴恢复了常态，笑着道，“我们国家的性教育约等于零，你有困扰，也是正常的。我呢，是你姐，同时也是一名医学院的大学生，所以，你要是在这方面有什么疑惑，都是可以问我的。这是科学，没什么好难为情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情也平和了下来，想了想，问道：“娴姐，女人怀孕，是不是就是因为和男人一起睡了觉？这也太神奇了吧？”

沈娴一愣，横了我一眼道：“你还真是一点不客气，一上来就问这么直接的问题！”

“我……”

“这个生理知识呢，你上了初中，课本上就会讲了。”沈娴笑着道，“老师呢，很有可能就不会专门讲解这一块，而是让你们自主学习。”

“哦，这样啊……”我虽然好奇，但此刻也不好意思再多问。

“刚才的现象，你出现多久了？”沈娴可能觉得自己不“好为人师”一下，对不起刚刚说的“科学”，便又问道。

“什……什么现象？”我还在为“女人怎么就怀孕了”困惑，一时间没法应过来。

“嘿，就是你的小鸡鸡撑帐篷！”沈娴俏脸一红，捂嘴笑道。

“啊……我……我也不知道……有多久了……”我也跟着脸红起来，对她的提问无从回答。

“好啦，总之，你只要知道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要有心理负担就行了！再过一两年，你就该‘遗精’了……那就象征着你是男子汉了，可以传宗接代了！当然，那只是生理上的成熟，从心理和法律角度来说，你还是未成年的小孩子。”

“什么是‘遗精’？”我对这个新词感到好奇。

“你……”沈娴苦笑着摇摇头，道，“你还真是会抓重点。一会儿带你打完疫苗，我们再去一趟新华书店，我送你一本《生理常识》，你回家慢慢自己研究吧！”

“不……不用了，娴姐。哪能又让你破费呢？”

“多大点事！一本书能值几个钱？”沈娴洒脱地道，“只要你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好大学，以后想买什么书，尽管跟我讲，我支持你！”

“谢……”我捂住嘴，及时把另一个“谢”字吞进了肚子里。

沈娴伸出食指，在我的鼻尖上刮了一下，抿着嘴没有说话，我却读懂了她的意思。

一切尽在不言中。

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很快，我便要出发去车站了。

抽了血又打了两针疫苗的胳膊虽然酸痛，但只要一想起背包里满满的书籍就异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