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殿内剩余的士子,唐一舟开口道:“你们还有谁想像胡惟庸一样给朕提一点建议的?朕一概接纳。”
首先慌张的是殿内的百官,一个胡惟庸就把一个丞相的全家送走了,再来几个胡惟庸,殿内的官员还有个站着的就很难说了。
刘四审看了看周围,也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左丞相罗文素在北京。左都督关铎对这种事不关心,自己这个御史中丞此时就是文官之首了。
“陛下!”
“刘爱卿,有什么要跟朕说的吗?”
刘四审鼓足勇气,说道:“士子们如果都像胡惟庸刚才那样,因为一句话就把朝廷的判决改了,臣怕长此以往,会失去朝廷的威严。”
唐一舟知道自己是犯了文官的众怒了,这刘四审是在场职位最大的官员,迫不得已出来的。
唐一舟向士子们看去,“你们认为刘大人所说的话,对不对啊?”
那些士子们本来就是因为紧张,只在椅子上搁了半个屁股,听到皇上问自己,一个个手脚都没地方放了,有的差一点从椅子上翻下来。
李善长看了一眼杨宪,只见杨宪低着头看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善长摇了摇头,还以为杨宪是个人物呢,没想到临到头来,却也是个色厉内荏之徒。
“陛下!学生李远有话说!”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李善长一震,还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啊。
“说!”
李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唐一舟拱手道:“陛下,学生认为,中丞大人所言甚缪!”
那殿中的百官互相看了一眼,好嘛,今天咱们这些人就是让这些人来打靶的吧,连中丞大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李远,你要说不出什么有见识的话,就凭你这句话,朕就能治你个诽谤朝廷命官的罪名!”
李远将胸脯又挺了一挺,“陛下,学生认为朝廷的威严并不来自于垂拱殿的众位大人,恰恰相反,朝廷的威严来自于殿外的无数百姓!唐宗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与全国亿万计的百姓相比,朝廷的官员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这也是个不亚于胡惟庸的投机人物,唐一舟看了眼李善长,怎么他还不说话呢?老登还真憋的住?
“李远!”唐一舟冲着他大声喝道:“你把朕的文武大员当成什么了?朕念你年轻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恐怕大明的官场也容不得你。以后你就来朕的秘书处吧,让陈有谅好好管教管教你!”
唐一舟的板子高高抬起轻轻落下,让李远的投机也成功了。
这时李善长更着急了,自己要准备的话也让这二人给抢白了,还有哪个点是自己没想到的呢?可是台上皇帝却并不说话,不出题让自己怎么答呢?
李善长向台上望了一眼,正好和唐一舟的眼神碰上,李善长多想这个眼神在自己身上多留一段时间啊,可是唐一舟和他的眼神一接触又转向了别的地方。
“刘爱卿,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这个人既然是朕的门生,那朕自然是有义务好好管教一番的。”
可是刘四审听了这话,就更认为唐一舟是在偏袒李远了,可自己做为一个臣子,又不好说什么,难道指着皇帝的鼻子说,你这人就是偏心!拉偏架!那是真不想活了吗?
刘四审向唐一舟拱手道:“臣明白。”
既然连殿内官职最高的刘四审都明白了,那其他的官员也不好说什么了,这时候你出头只会成为那些士子们的垫脚石,没见那些人都盯着自己吗?
唐一舟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差点为了一个盛文郁,把正事忘了!这个盛文郁真是可恶!”
唐一舟从桌子后面站起起来走到台前,“诸位士子们,今天是要考你们,朕为你们准备的题目是,大明如何才能长治久安?和会试的规矩一样,四个时辰,写完就能交卷。”
“李远!你就不要参加了,这次的考试名次也没有你的份了。”唐一舟停顿了一会儿,“在朕的秘书处,你也是个白身!”
李远也知道刚才自己是太着急了,得罪了御史中丞,这是皇帝在向官员们示好呢。
“学生遵命!”虽然如此,但是李远还是觉得自己是得了便宜,在皇帝身边,只要表现好,还怕当不了官?
唐一舟说完之后,就走出了殿垂拱殿,殿中的文武,也随后退了出去,只剩下殿内做题的士子们。
李远紧跟在唐一舟身后跟了出来,想要更进一步时却被王成拦了下来,“李远,去那边找首席秘书陈有谅陈大人。”
“是!”
眼看着唐一舟走远之后,一只手却拍在了李远的后背。
“小子,你还真是敢说,连我老刘都有点佩服你!”
李远回头看,却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官员,身上穿的是正七品青色官袍。
那人正是刘知明,那一次拍马屁拍错了,然后被摘了乌纱帽。被收在了秘书处,后来被放出来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