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去将胡勒根将军请过来。”朱三娘跟自己的贴身宫女说道。
胡勒根也是内卫的一个队长,如今在开封城内负责皇宫安全的,就是这个叫胡勒根的蒙古人,他手下有两千名内卫士兵。
“末将参见皇后娘娘。”
“他走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
胡勒根这个蒙古人也看得出来了,现在的皇后娘娘非常生气,低着头问道:“不知皇后娘娘说的是谁?”
不成想一个茶杯就被甩到了胡勒根面前的地板上,“连你也糊弄本宫是吧!?”
“在这皇宫之中,你还听谁的话?”
看眼前这样子,胡勒根这糊涂是装不下去了,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说道:“陛下走之前,跟属下说过,如果开封出了事,一定要保护好娘娘们。”
“他也知道!”朱三娘越想越气,“胡勒根,如今皇上没在,在这城内你要听谁的?”
“自然是皇后娘娘。”
“好!现在立即去跟本宫准备,本宫要去北平!”
“可陛下没有跟末将说啊?”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不要本宫去北平啊?”
胡勒根低头不语。
“那就是没有了,既然没有,那现在本宫命令你护送本宫去北平!”朱三娘从椅子上起身去到胡勒根面前蹲下,“胡勒根你知道的吧,唐一舟为什么要用你一个蒙古人当内卫的差?”
“末将明白!”
胡勒根当然明白,因为他们蒙古人在中原没有根基,只能依附于皇帝,这才能让他一个蒙古人放心的当内卫的头头。而且他们也只有这一个机会,如果他们背叛了皇帝,那么把他们围在中心的汉人将军们不介意来做这个脏手套。
“那就去赶紧准备!”
“可是丞相和都督府会不会……”
“内卫不属于他们管,只听命于皇帝一人,现在皇帝不在,那自然是听命于本宫!还等什么!”
胡勒根退出福宁宫后,派人向两位丞相和两位都督报告了此事。
按说,胡勒根确实没有必要这么做,从程序上来讲。
可人家胡勒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跟着朱三娘一块胡闹。胡勒根是蒙古人不错,只听皇帝的命令也不错,可那也是皇帝啊。皇帝不在,还有两位丞相,两个大都督,当真以为你内卫是天然超脱于外的?内卫的那些士兵还不都是从全军抽调过来的?
结果就是朱三娘正在打包行李的时候,两位丞相,两个大都督就进了福宁宫。
“你们是要造反吗!?”
朱三娘已经被气疯了,可这次竟然没有摔茶杯。
接着四人之后,太师杜遵道缓缓走到了前面,“皇后娘娘,你应该相信丞相和将军们!”
“太师!你怎么也过来了?”
“老臣拜见皇后娘娘。”杜遵道向朱三娘行了一个礼,朱三娘连忙起身将他扶起来,还搬过来一张椅子让杜遵道坐了下去。
杜遵道虽才年过六旬,可须发皆白,这都是这两年在北方度田时劳累的。可也因此杜遵道将几乎将整个北方官场换了一遍,虽然以太师的虚衔处于半退休的状态,可谁敢小瞧于他!
如今南方的度田虽已交给了御史中丞刘四审,但可以想像的将来,即便刘四审将整个南方重新梳理一遍,但影响力而言那也是绝对赶不上杜遵道的,因为杜遵道是以太傅的身份做这件事的。
“皇后娘娘,虽然皇上亲自出塞北伐,没有和中枢的大人们商量。可这和早期反抗的前元不同,那时是敌强我弱,陛下尚且无事。何况如今的北元,不过是一些草原部落集合,和当初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以陛下之才干,必能犁庭扫穴,直捣黄龙!此战,我军必胜无疑,皇后娘娘切莫因此而乱了阵脚,让开封的百姓见了,还以为是皇上打了败仗了呢!”
朱三娘看了一下关铎和王启年一眼,得到肯定的眼神后,说道:“太师所言甚是,是本宫着急了。”
朱三娘起身向杜遵道行了一礼,“那开封就交给太师和诸位大人了,本宫就在这里等候大人们的消息了。”
杜遵道几句话就把朱三娘训的服服贴贴的,主要还是朱三娘对上房间内的这五人,心里虚的不行,没有什么底气。
等这五人走后,朱三娘又把胡勒根找了过来,惹不起丞相还惹不起你一个皇帝的家奴吗?
胡勒根也没有怂,直接跪在朱三娘面前,向朱三娘承认了的确是自己跟丞相们说的,说完把随身带的马鞭双手奉到了朱三娘的眼前。
按照蒙古人的家法,女主人就算把胡勒根打死都没事,可朱三娘不是汉人吗?
看到胡勒根这种认罪态度,朱三娘的气也就消了大半,何况她也没什么气,只是在心中害怕。
刘福通是怎么回事,她可比谁都清楚。
刘福通不就是在开封城内,被杜遵道他们合伙给弄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