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方才还惴惴不安的亲眷们顿时没了主意。
他们交头接耳一番,最终一番决定不要掺和这件事中。
虽说苏家在西宁一家独大,可架不住苏家财大家广,京都中的官员也多有熟识之辈。如若真的为了此事与他们闹掰,到头来谁也吃不着好果子。
乔天奇脸色发青,双拳紧握,怒火一触即发。
他压着嗓子,语气威胁:“乔荞,你难道真想与乔家脱离干系?你真以为西宁的苏家可以一手遮天,管到你在京都的事情?”
乔荞噙着笑意,看似温顺的眉眼却蕴着叫人畏怯的锋利。
她笑道:“父亲,我何时说过需要苏家的帮助了?你难道忘了?我现在是百姓心目中的名医,名下田铺足够我在一座新的城池再建一个苏家,当然,也足够我”
乔荞垂下眼眸,假意恭敬的一作揖:“让乔家在京都消失。”
在外人眼中来看,二人父慈女孝,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乔天奇恨得牙关发力,口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可他的愤怒在乔荞眼中不足为惧,反倒成了她心情愉悦的助力。
乔天奇咬牙切齿道:“这些书信统统都是假的!”
乔荞轻笑:“假不假,父亲还不知道么?父亲,无论您今日怎么辩驳,您都阻止不了我。”
乔荞见乔天奇的情绪愈发接近失控,便停下了施压的说辞,随后对着众人说道:“诸位既然今日来了,那便请做个见证。我的娘亲苏玉,在初嫁乔府时便生了和离之心。之后因体弱多病,早早过世后,这个心愿一直没有达成。古话说:死者为大。我身为娘亲唯一女儿,自是要替她完成遗愿。今有苏家主母手书,诸位为证,苏玉与乔天奇就此和离。”
说罢,乔荞将带有苏家印章的和离书铺展开,高举过自己头顶,好叫在场众人皆可以看清她手中竹简的内容。
随后,乔荞唇角含笑的看向乔天奇,问道:“父亲,如今主母和离书在此,苏玉不再是你乔家人,我要迁走她的陵墓,您应当也没有问题了罢?”
乔天奇深吸了几口气,最终平复好心情,眸色冷漠道:“既是长辈的意思,那便这样吧。随你今日闹了半日,我的头痛又犯了,就不管你这边的事情了。”
说罢,乔天奇转身欲走,却被乔荞喊住。
乔荞目光如利针的扎在了乔天奇的身上,她一字一句问道:“今日是大夫人约我前来的,怎的来了这么久,一次都没有见着大夫人呢?”
乔天奇脚步一顿,敷衍道:“她病了。”
“既然病了,身为女儿更应该探望。”乔荞说罢,起身预备前去乔夫人的寝屋。
可立马被乔天奇喊住,他欲言又止,声音也变轻了不少:“她很累,你别去打扰了。如若真的要探望,改日再说。”
但乔荞并没有将乔天奇的话放在心上,她自顾自的往里走去,还不忘小声念道:“这人上了岁数,便总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的。这可不是小事。”
乔天奇见乔荞要走,再也沉不住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迫使她无法动弹。
过大的力气攥疼了乔荞的手腕,女子白皙的肌肤上顿时晕开一抹红色。
乔天奇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怒,警告道:“别多管闲事。”
乔荞袖中露出一根银针,在乔天奇不注意时狠狠扎在他掌心,迫使他疼的松开乔荞的手腕。
乔荞轻笑一声:“父亲,你从来都是这么畏首畏尾的,所以才难成大事。”
说罢,乔荞转身离开,不顾乔天奇无能狂怒的吼叫,心情尤其舒爽。
乔夫人寝院前,站着两个肌肉壮实的侍卫。他们神情严肃,手时刻放在腰间的长剑上。
他们见乔荞出现,瞬间将长剑交叉横在身前,挡住了乔荞的去路。
“请出示老爷令牌。”一人说道。
乔荞说:“没有就不可以进去?我是大夫,来给乔夫人诊脉的。”
侍卫斩钉截铁道:“没有令牌谁都不允许进!”
乔荞挑眉:“人死在里面也不能进去收尸?”
侍卫答:“没有令牌那就不可以!”
乔荞轻蔑一笑,身子往后退了半步,好叫木槿可以上前。
眨眼间,木槿便已经处理掉了两人。
乔荞见昏迷不醒的两人,由衷的感慨道:“父亲看人的眼光倒是这么久都没提升一些,尽是选些歪瓜裂枣的。”
说罢,乔荞便领着木槿往里走去。
先前,乔夫人的院子是顶顶热闹的。
她膝下一儿一女,又因是当家主母,每日其他女眷或是儿女都会前来请安,说些家常话。
可如今的院子里只有一个丫鬟在扫着地,显得尤其冷清寂寥。
丫鬟听到了动静,一脸震惊的看向门口,正欲大喊救命时,乔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