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挨打(1 / 2)

屋内鸦雀无声,好不容易消了气的乔天奇怒火又被点着。

一片死寂中,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遍屋内众人耳畔。

乔荞本就瘦弱,生生挨了乔天奇这一记耳光,整个人险些摔倒。

宋行知眼疾手快扶住她,才叫她没有因为摔倒而被珠玉首饰划破了相。

乔荞脸火辣辣的疼,可她没有流泪,只是平静说道,“父亲,如今我嫁入了侯府,身份地位难道还不够迎我的母亲回祖祠么?如若你觉着还不够的话,请允许我送母亲的尸骨回西宁,可以让她魂归故土,而不是孤零零的被困在东街的陵园里!”

在乔府的十六年里,乔荞温顺胆小,平日里说话声音都不会大一些,更遑论敢当面顶撞乔天奇。

今日乔荞如同变了个人似的,哪怕挨了一巴掌,也没有打歪她挺直的脊背。

乔天奇气得浑身发颤:“好好好,你现在嫁去了侯府,你有骨气了是吧!我们乔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快回你的侯府去吧!”

自进屋来便没有说过话的宋行知淡淡开口:“如若说实话便是成了大佛的话,乔家四小姐方才当众造谣、辱我名声,又算什么?”

宋行知对外的名声一直是少言寡语的冷公子,传闻中,他在侯府也不与人多言,因着孤僻清冷的性子少有友人。

而今他却愿意为乔荞说话。

乔天奇深深吸了口气,到了嘴边责备的话语因为宋行知的开口,不得不全部咽回肚子里。

乔天奇不得不强忍怒火,说道,“今日小女说的话,老夫一定会给宋姑爷你一个交代!只是眼下老夫要处理家事,还请宋姑爷先去休息!”

宋行知不动声色地将乔荞护在了身后,他用帕子捂住乔荞红肿的右脸,一向清冷自持的语气里染上一分不悦:“何为家事?荞儿是我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妻子,难道我不是她的家人?岳父,今日我尊称您一声是对长辈的尊敬,但不认为你对荞儿所做之事是正确。”

说罢,宋行知伸手揽住乔荞的肩膀,在外人眼中,宋行知好似将乔荞圈在了怀中。

乔天奇气得不轻,可理智更占上风。

侯府中无论是哪个儿子,哪怕再怎么不受宠,他都不能没有理由的去故意结仇。

为官朝中,如履薄冰。

宋行知没有有意故意刁难乔天奇,只说一句“荞儿身子不适,今日便先回去了。”

说罢,宋行知便护着乔荞往屋外走去。

快离开乔府时,大姐快步追了上来。

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匆匆往乔荞手心里塞了一只香囊后便又离开。

回至马车里后,乔荞才松开一直捂在脸上的帕子。

乔天奇下了死手,这一巴掌打的乔荞脸上随着掌印一并留下了一条条血痕,一眼看去触目惊心。

乔荞从随身佩戴的荷包中抖落出一枚药丸,在宋行知的视线里碾碎敷在脸上。

薄荷的冰凉感压住脸颊的刺痛,乔荞浑浊的双眸才逐渐清晰过来。

乔荞猜到今日提这件事会惹怒乔天奇,这才随身携带了伤药。

乔天奇看似是个恭顺的文官,但其实暴怒起来时常会动手打人,无论是各房夫人还是女儿,都挨过他的拳打脚踢。

乔荞自是不例外。

马车缓缓驶离乔府门前,宋行知见乔荞不愿意再提乔府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多过问她生母一事。

乔荞安静的靠在窗边,瞧着窗外的景色疾驰而过,想起前世自己拿回娘亲尸骨时,已是做了诰命夫人后的事情。

有了诰命夫人的身份,乔府自然无人敢阻拦。

只是那时东街的老旧陵园失修已久,尽管乔荞每年都会去扫墓,可事事有时偏不顺应她的心意。

在她去迎娘亲尸骨时,天降暴雨,冲毁了她生母的坟墓。

自婚事安稳后,乔荞便无时无刻不想早些完成接回生母尸骨的心愿。

可是看来与乔天奇讲道理这件事是行不通的了

乔荞思绪游离时,一旁的宋行知忽然开口:“你知道那天去药炉的人是我?”

乔荞点点头:“你身上的镯子足够明显了。”

宋行知有些不自在的抚上腕上手镯,垂下眼眸:“你不好奇你嫡姐口中外室的事情么?既然你已经知道那天去药炉的人是我,想必也知道你嫡姐说见过的那个少女之事也同样是真的。”

乔荞淡淡道,“该说的我在乔府也说过了,你我是夫妻,倘若你真有外室养在府外,你也可以挑个吉时将她接回侯府去。侯府毕竟是有头有脸的贵门,留着一个女眷在外没名没分,如若让流匪盯上,恐怕要出差池。”

宋行知静静看着乔荞的脸色,见她眉眼间毫无波澜,平静的说着这些话,他方知先前在乔府时,乔荞并不是为了护住他的面子才那般说。

乔荞是真心不在意他养着外室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