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下意识看了老太太一眼,冷冷扯唇,一面装作喝茶没听见,实则心里盼着老太太对夏云若大发雷霆。
哪个当婆婆的能容许儿媳妇给自家儿子戴绿帽子?
更何况,夏云若可是有‘前科’的!
“云若,柳夫人怎么说也是你的母亲,你的长辈,不得出言无礼!”
老太太身体不好,经过柳氏一刺激脸色更是难看,只是到底没有失了理智当堂发作,只冷冷拂开夏云若的手,“我只是听说你前些日子又闹了事,还要子烨帮你善后……你们两个真是翅膀硬了,得罪侯府这么大的事,居然瞒得滴水不漏!”
闻言,夏云若立刻起身跪下,冷静请罪,好让老夫人先消消气。
老夫人哼了一声,面色不悦。
看到这一幕,柳氏唇角微微一扯。
夏云若在胭脂铺算计小侯爷的事,外人根本不知情,若非晚晴怀孕,她特意前去探望,还不知道这么大的把柄。
虽然女儿支支吾吾的也没说清楚小侯爷在胭脂铺受了什么委屈,但是夏云若光天化日私会小侯爷也是事实。
单单这一点,就足以让她在婆家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时,夏云若余光瞥一眼神色自得的柳氏,突然起身走过来,冷冷道:“母亲,敢问您到底跟婆婆说了什么,让人气成这样?”
“我——”
柳氏正要解释,却被夏云若冷冷打断,“母亲是云若的娘家人,若来做客,容家自然欢迎。若是来胡说八道挑拨离间的,请恕云若不能容忍。”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柳氏脸色一沉,不悦地站起身,“我是听说你在外头做错了事,几次三番给容家丢脸,惹得姑爷生气冷待,所以才特地带着赔礼登门,私心里也是为了你好,怎么你反倒不领情还要给我泼脏水?”
“做错了事?”
夏云若半点不惧,单刀直入道,“母亲倒是说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又怎么让容家丢脸了?”
“你跟小侯爷……”
柳氏刚张了口,容子烨突然脸色一沉,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质问道:“您是长辈,小婿本不该出言反驳。只是长辈该有长辈的身份和规矩,云若身在夏府时,平日里对云若不闻不问,如今却仿佛对云若的一举一动以及容府的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
他冷冷扫一眼旁边心虚后退的苏婉晴,冷笑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母亲在我们容府安插了眼线时时汇报,否则您怎么能说出‘我对云若生气冷待’这种子虚乌有的鬼话?”
柳氏惊讶地看着生气的容子烨,一时都快搞不清楚眼前什么情况,有些懵逼了。
明明女儿派人来回话说夏云若和容子烨近来一直冷战不睦,这才让自己趁机登门告状,在容家掀起轩然大波,让夏云若好看的!
这消息是苏婉柔传来的,应当没有差错才对。
可目之所见,容子烨分明对夏云若这小贱人维护至极,哪里有半点生气冷待的痕迹?
到底是女儿被苏婉柔骗了,还是苏婉柔被这两口子骗了?
不论如何——
夏云若要是在容家孤立无援,她有的是法子让小贱人今日重重受罚,甚至在婆家无法立足。
可是偏偏维护她的人是容子烨。
老太太也不是个糊涂的,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没有当着外人的面重责撒泼,始终还是留了面子的。
看来,夏云若这阵子没少在容家下苦功夫,倒是笼络了不少人心。
想到这里,柳氏不禁讪讪一笑,尴尬道:“子烨真是误会了,我怎么说也是云若的母亲,怎么会对她的生活不闻不问呢?只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云若不怎么回娘家说话,我和她爹想关心一二也没有办法,只能道听途说些无关紧要的……”
“既然知道那些是无关紧要的混账话,母亲这么聪明的人,何必做这个不讨喜的长舌妇,拿这些空穴来风的糊涂话来我婆家说三道四呢?”夏云若还是头一次在柳氏面前这般扬眉吐气。
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人撑腰的感觉果然不一样,腰杆子瞬间就直了。
“婆婆身体不好,姨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要害得婆婆生气病发,你担得起责任吗?咱们夏家好歹是书香世家,母亲身为内宅当家人更应该知书达理,万不能做了以讹传讹的小人,给夏家丢人现眼!”
“你!”
柳氏万万没想到几日不见,夏云若的嘴皮子变得这么利索,比钢刀还要尖锐,扎得毫无反击之力。
憋了半天,她只能赤红着眼怒斥道:“放肆!你怎么能这么跟长辈说话?嫁了人之后,翅膀真是硬了,对你好的人你都这般无礼!”
夏云若冷冷眯起眼睛,正要回怼——
“行了!云若,适可而止吧。”
老太太猛地出声打断两人的口头官司,冷漠道,“柳夫人初次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