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修瞥他一眼,喝了一杯酒就作势要起身:“既如此,正好我今日有空,不如一起去你家里拜访。我也好正式谢谢之前你们夫妻俩相助我跟欢儿的情分。”
容子烨动作一顿,下意识阻止道:“不必了,她今日没空。今日是将军夫人的生辰,她一早便去将军府道贺了。”
“恩?”傅承修眉头微皱,一脸难以置信的打量着容子烨,“我没听错吧?将军夫人的生辰,你身为云若的夫君,居然在这里找我喝酒闲聊天?你知不知道云若跟将军府疏远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回暖的迹象……她这个时候独自回去,不说家里人会否担心,免不了还有些尖酸刻薄的声音会攻击她。”
他一想到夏云若的出身和处境,忍不住拧眉担忧道:“即便你跟云若妹妹没什么感情,可到底她是你的妻子,为你打理容家上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至于这么狠心薄情吧?”
容子烨:“……”
说来说去,怎么成了他狠心薄情?
他虎着脸喝了一口闷酒,忍不住咬了咬牙,面无表情的说:“她胆子这么大,还怕什么攻击!再说,你那独立自强的云若妹妹压根就没邀我同回将军府,我没得凑上去瞎添什么乱?”
这冲天的怨气!
比暴风雨还猛烈!
傅承修愣了一下,突然挑了挑眉:“所以,你们还真是在冷战啊?”
“我——”
“别骗我!我不了解你,但还算了解夏云若……”傅承修细细打量容子烨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那丫头素来胆大心细又敏感,自小没有生母照顾,早早就养成了独立的性子,从不愿意让身边人为她操心费神。”
“她越是在意将军府,就越是不可能独自回去,以免让亲人担心她过得不好……就算你们两个在冷战,她也会强撑着脸皮请你帮忙的。”
见容子烨面色一僵,似乎被戳到了痛点的样子,他无奈的叹了一声:“看你这别扭的样子,八成她还没说话就被你气走了吧?子烨兄,你我相识不算久,可相交甚为合拍,在我看来,你当不至于因为云若大胆报复小侯爷和夏晚晴这两个恶人就生这么大的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容子烨攥紧了手指,脸色有一瞬间的难堪,只顾着喝闷酒也不说话,似乎要把自己灌醉才甘心。
傅承修是个武人心思,没他心里那么多细腻别扭的弯弯绕绕,单刀直入道:“我真是搞不懂你们!云若此番行事虽说过于胆大妄为了些,可她事先筹谋得当,事后处理妥善,小侯爷和夏晚晴被拿捏得死死的……”
他一脸的不理解,迫不及待的追问道:“既然她未曾给你闹出什么大乱子,该解释的解释了,该道歉的想必她也说过了。你到底在气什么,何不明着指点她?”
听到这话,容子烨忍不住冷笑一声:“小侯爷确实被她拿捏得死死的!林越泽想什么,要干什么,怕什么,又该如何掣肘反制……只怕夏云若比夏晚晴甚至小侯爷自身都要一清二楚!”
他猛地重重放下酒杯,冷眼看着酒水飞溅弄湿了衣裳,“夏云若这么聪明又对小侯爷的事了解的事无巨细,哪里会给我惹出什么乱子,又何须我一个局外人来指点迷津?”
“你这话怎么酸溜溜的?”傅承修咂摸了半天,看着容子烨气恼不甘又强装平静的模样,终于品出些不对劲来:“子烨兄,你闹了半天,该不会在怀疑云若心系小侯爷吧?”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荒唐,不禁‘啧’了一声,一脸的谴责:“绝对是你想多了!云若可是拿小侯爷当仇人看的,否则当日能报复得那么狠?”
容子烨下意识攥紧了酒杯,面色紧绷:“若非心里在意,她怎么会对小侯爷的一举一动和所思所想这么清楚?你会对自己的仇人这么上心,甚至连他的后院小妾都要掌控吗?这可是当家主母才有的觉悟!”
“什么?”傅承修下意识想到玉娘,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两句,可是对玉娘的事他确实知道的不多,也不懂夏云若的打算,故而无从安慰。
只是——
“虽然不知道云若这一次放过玉娘到底想干什么,但是那丫头跟我一起长大,以前纵然偶尔糊涂,容易让人挑唆受骗,可是自打你们成亲之后,我就发现她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手腕心智不输男儿,行事果决有筹谋……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他看着容子烨一副气恼吃醋还不自知的样子,好心指点迷津,“云若不是你想的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她既然选择换嫁于你,必然跟小侯爷没什么关系。况且,欢欢跟我说过——云若当初是主动放弃高嫁侯府,为的就是要嫁给心上人。你可不要辜负她的一腔深情。”
心上人?
那不过是她敷衍亲友的托辞罢了。
夏云若重生而来,只是不想再过前世的日子罢了。
可重生一世她依然想通过玉娘插手侯府内宅,未尝就不是欲擒故纵或者因爱生恨?
想到这里,容子烨面色一僵,顷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