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一脸崩溃的模样,夏云若适当地往林越泽心口添了一把火:“小侯爷,虽然我这妹妹心肠歹毒了些,可到底是我命大,也多亏了玉娘及时悬崖勒马,才让我逃于算计……”
她叹息一声,黯然神伤道:“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姐妹,若是小侯爷丢失的财物找回来了,可否饶了夏晚晴大罪?”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顿时让林越泽想到自己今日的不耻遭遇,顿时火冒三丈,抄起簪子就朝着夏晚晴脸上划了过去:“贱人!如此歹毒心肠,手段阴狠,根本不配为侯府主——”
慕青:“侯爷!”
夏晚晴闭着眼睛大喊道:“我怀孕了!”
千钧一发!
林越泽手中的簪子堪堪刺破一滴血色,便未能再进半步,目光阴狠又错愕的看着夏晚晴:“你说什么?”
夏云若和玉娘相视一眼,神色凝重。
怀孕了?
这么巧!
而慕青也是大惊失色,迅速抓住了林越泽的手腕,嗓子干哑又紧张:“侯爷,消消气!她毕竟是您明媒正娶的侯夫人,不可轻言休弃啊。”
“我怀孕了!林越泽,你想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弄死吗?”夏晚晴睁开眼睛,额头冷汗滑落,为刚刚的生死一线,心里实在怕极了。
生死门前走一遭,她浑身都被吓得湿透了,汗意淋漓。
正因为如此,她也在刚刚那一瞬间看清楚了林越泽眼底的疯狂杀意,那是不计后果的恨意和愤怒。
他是真的敢弄死自己!
想到这里,夏晚晴眼底满是苍凉和自嘲,攥紧了满是热汗的手心,一字一句的看着林越泽震惊的眼眸说:“若非你在外对夏云若那贱人念念不忘,在内又对一个卑贱外室青睐有加,害的我颜面尽失,我怎会出此下策?”
“我嫁入侯府这么久,公公始终不肯让我真正掌管府中中馈,你待我也是不冷不热,愈发敷衍。若是我从前孤身一人,有些委屈受便受了,外头的闲言碎语听过也就算了……”
她咬了咬唇,眨眼睛便红了眼睛,粉腮盈泪,模样委屈又隐忍:“可我如今怀了孩子,怀了侯府的血脉!那我就必须为肚子里的孩子打算了。府里的小妾你怎么看重青睐都无所谓,好歹是光明正大有了名分的,身为主母我容得下。可夏云若算什么东西?”
“她是我嫡亲的姐姐,又已经嫁为人妻,她已经是容家的人了,可还是勾的你对她日思夜想,用尽手段也让人看尽了笑话,就连公爹的教诲你都不放在心上,一门心思要跟夏云若勾搭成奸,我怎么能容忍自己孩子的父亲陷身这样的丑闻里?”
“你!”
林越泽气得大手扬起来,恨不得一把掌抽死她。
可是目光从她眼底悲愤又无助的眼泪滑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到底还是理智尚存,没能下得去狠手,“你如此狠辣行事,工于算计,哪里配为人母?”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侯府的名声,也是为了你和孩子。”
夏晚晴委屈的咬紧唇瓣,眼泪滑落,满面的大义凛然,“若你还是不解气,尽管打我罚我,我保证绝对不向老侯爷告状!”
“你以为我不敢吗?”林越泽烦躁地在屋子里走了两圈,愤怒地踢翻了几个椅子又摔了茶盏。
混账女人!
若非她的愚蠢善妒,自己今日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受此奇耻大辱?
他真是恨不得将夏晚晴大卸八块!
可偏偏她在这个时候怀了身孕,教他真是无处下手,毕竟那可是自己的嫡亲血脉。
二十年来,头一份的荣耀。
就算他狠得下心,父亲也绝对不允许他这么做。
直到满地狼藉无处下脚了,林越泽猛地走到窗边,抬手一拳砸到窗口,直接将窗户砸开了。
啪!
四分五裂!
窗户的碎片坠落飞散,吓得一旁苟在墙角的阿辛差点跟着掉下去,双腿和双手都不由自主地下滑了老长一段距离。
嗞——
他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将自己缠在柱子的背面,死死地贴着墙壁,省得露出一片衣角让人发现了。
一旦被发现,少爷和容家可就麻烦了。
刚刚他偷听到的可都是这两口子的秘辛!
好在阿辛下盘够稳,平衡感够强,力道也够足,终于在即将暴露的边缘狠狠卡住了自己的身影。
林越泽忿忿地呼吸了一大口热气,只觉得心里更加烦躁,满腔愤怒和不堪无处发泄。
“慕青,给她松绑,押送回府。”
许久,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冷冷看向夏晚晴,“回去找大夫给她把脉,若是怀孕了就去跪祠堂三天三夜,抄写《妇德》五十遍;若是没有怀孕……”
夏晚晴不由自主的绷紧了呼吸,定定地看着他怎么样主宰自己的命运。
林越泽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