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是老夫人捡回来的孤女,给老夫人当了多年的大丫鬟,她早就将容家当作自己的家,故而听了苏婉柔的话,下意识认定夏云若就是那贪心不足、放荡不堪的女子!
疾言厉色,毫不吝惜。
这一下推的狠了,毫不留力气。
夏云若重重摔倒在地,手心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地拧紧了眉:“娘……”
老夫人喘匀一口气,冷冷道:“只怕我担不起你这一声‘娘’……”
她强撑着靠坐在床头,面色冰冷又严厉:“夏云若,现在我问你什么,你老老实实地答。若有虚言,天打雷劈,你可敢?”
夏云若手脚一冷,微微咬唇。
并非心虚,只是多少有些失望。
本以为老夫人这一次也会听她解释,多给她几分信任的。
看来,上一次老夫人虽然没有追究秋日宴上的谣言,可是事关容家声誉和容子烨的面子,她心里还是存了疑虑的。
“怎么?心虚不敢答了?”苏婉柔趁机拱火,“我亲眼所见的事还能有假,我劝你不要垂死挣扎……”
“嫂子,你如此心口污蔑,力证我是勾引小侯爷的淫荡之人,这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不是容家人吗?若是我给容家抹黑,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夏云若猛地抬眸,一双清丽的眸子隐隐噙着骇人的寒意,“既是一家人,你又何必如此一叶障目,咄咄逼人?”
“你……”
莫名的,苏婉柔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你休要转移话题,我们容家只要清白干净的人,你配得上吗?”
“谁转移话题了?若不是嫂嫂因私废公,几番干扰,我早就跟母亲解释清楚了。”
夏云若面不改色的揭穿她,“就因为我不肯将冰纱蝉衣的生意分一杯羹给你,嫂嫂竟如此构陷自家人,实在让人心寒。”
她闭了闭眼睛,一脸失望的转向容老夫人:“母亲见谅,我并非针对嫂嫂,只是觉得绉布案时帮错了人,不想嫂嫂今日居然倒戈相向,因为一点不愉快就帮着恶人对付自家人。”
冰纱蝉衣的生意,老太太确实不知。
看苏婉柔心虚的神色,此事八成不假。
说起绉布案,若是没有夏云若,容家确实要出大乱子……
自打夏云若嫁入容家,不说呕心沥血,也是尽心尽力,知进退,懂仁孝……
今日之事,她确实不能听苏婉柔一人添油加醋的‘真相’。
想到这里,老太太的神色勉强缓和了几分,侧眸扫一眼蓄势待发的苏婉柔,冷声道:“婉柔,你若不会闭嘴,那便先出去吧。”
“娘,您怎么……”
苏婉柔惊呆了,一时还没弄清楚老太太怎么突然就变了脸冲着自己来了?
明明夏云若才是罪魁祸首,她可是揭发荡妇的功臣!
只是,不等她辩驳,老夫人冷冷一个眼神便压得苏婉柔一句话不敢说,只能怂的站在一旁。
老夫人瞪她一眼,这才敛起神色看向夏云若,语气倒是没有方才那么尖锐愤怒了:“云若,你今日为何要去云来酒楼?同行者有谁?”
夏云若不卑不亢:“锦绣坊生意大好,我安顿好安医女之后,特意带锦绣坊的两名掌柜和绿珠一起去酒楼吃饭,权当犒劳。”
老夫人:“小侯爷为何突然出现?你们约好了?”
“不敢隐瞒母亲,小侯爷近日不知听了谁人挑唆,认定锦绣坊的冰纱蝉衣穿了让人皮肤红肿,日日来铺子里找茬,都被伙计挡了回去。”
夏云若抬眸,眼神坚定又清澈:“今日我原本要去锦绣坊查账,远远的瞧见小侯爷,想到此前嫂嫂在中秋宴听到闲话种种,儿媳不想给容家招惹闲言碎语,故而先行一步离开,带伙计去酒楼,不想小侯爷恰巧也在,醉酒之后撞上了。”
苏婉柔想争辩一二。
什么醉酒偶遇?
侯夫人都说了,夏云若不甘心低嫁容府,心心念念惦记着侯夫人的位置,所以故意安排时机勾引小侯爷。
要不是今日侯夫人特意邀她一同去捉奸,她断然不敢相信夏云若这样的名门闺秀竟然能这般恬不知耻!
只是,她刚一开口就被老太太一个眼神制止,只能不甘心的闭嘴,心里更恨了。
这女人好伶俐的口齿!
三言两语就能颠倒是非黑白,真是可恨!
老太太没说信不信,只面无表情的继续问:“你为何跟小侯爷独处一室?既知小侯爷醉酒认错人,为何不呼救或者尽快逃离?你的伙计和丫鬟呢?”
字字质问,句句不悦。
苏婉柔心下松了一口气。
幸好,老太太还没老糊涂,理智质问,不放过一点破绽!
这一下看夏云若怎么辩解?
“娘,小侯爷包场了酒楼,我也是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