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若面无表情地走到琳琅面前:“我没有做任何亏心事!是非黑白,见了母亲之后,我自有分说。”
她面上神色平静,气势却陡然强势了几分:“此时此刻,我依然是这府里的主子,你的一言一行何尝不是代表着母亲的颜面和教养?”
琳琅哼了一声。
碍于老夫人的情面,她不情不愿地行了一礼:“少夫人好伶俐的口齿!但愿你待会儿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说完,她转身就走,“少夫人走快些吧,别让老夫人久等了。”
绿珠气得直跺脚,恨不能冲上去跟人理论一番:“她怎么能这样?亏我之前还觉得这个人娴雅有礼,是个好人呐!”
“她是容府的丫鬟,自然要向着自家主子,没什么可置喙的。”夏云若平静地叮嘱她,“待会儿见了母亲,你不要激动,少说话,否则很容易激化矛盾,明白吗?”
绿珠忧心忡忡:“小姐,老夫人之前不是很喜欢你也很信任你?这一次,你也是受害者,她真的会生气误会吗?”
夏云若摇摇头,没说话。
上一次老夫人相信她,是因为她了解苏婉柔的性格,再加上谣言查无实证,容子烨又表现出跟她的亲昵,所以老夫人信任自己的儿子,才没有追究她。
这一次,性质不同了。
一踏入老夫人的院子,夏云若就能感觉到一股压抑的低气压笼罩在上空,连浓郁的药味都压不住其中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夏云若眸光一闪,扭头冲着绿珠说了一句:“你派人去请安医女过来,再速速去祠堂一趟……”
绿珠听完,顿时吓了一跳:“小姐,你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这么惩罚自己?老夫人的面都没见到,她未必就会为难……”
“快去吧。”夏云若严肃道。
绿珠看她一脸不容置喙的样子,咬了咬唇还是跑向祠堂:“奴婢马上回来,小姐你一定要撑住啊。”
等她跑远了,夏云若才深吸一口气,转身进门:“母亲。”
任何时候,礼不可废。
大家小姐的气度从容不迫,温婉娴雅,看得一旁的苏婉柔愈发不爽:“弟妹的脸皮可真是厚,光天化日在酒楼闹出此等丑事,回了家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沐浴更衣?”
容老夫人面色紧绷,不悦地冷哼一声,正要质问——
“丑事?”夏云若镇定抬头,先声夺人。
她淡淡看向苏婉柔,“嫂嫂指的是我拿花瓶砸破小侯爷脑袋的事吗?”
容老夫人眸光一动,面色说不出是怒还是惊:“你砸伤了小侯爷?你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
“母亲有所不知——小侯爷今日酒楼醉酒,错将我认成妹妹,行为逾矩……”
夏云若咬着唇,一脸的隐忍委屈,重重地磕下响头,“母亲恕罪,我已是容府新妇,哪怕豁出性命也要保一身清白,故而无礼得罪了小侯爷!若是侯府怪罪,儿媳自然一力承担,决不连累容家。”
三言两语,她便将焦点转移,轻描淡写的盖过了小侯爷对自己的不轨之心,最大程度的降低将自己塑造成无辜的受害者,以降低老夫人的怒意和怀疑。
果不其然,老夫人听到这话,紧拧的眉头松了几分:“当真?”
夏云若抬眸看向苏婉柔,冷不丁问:“小侯爷那一脸的血,触目惊心,嫂嫂可看到了?”
“看到了又怎么样?那不过……”
苏婉柔还没说完,就被夏云若迅速打断,“嫂嫂深明大义,不受小人挑唆,愿意为云若证明清白……”
她感激涕零地笑了:“不枉我将嫂嫂当自家亲长一般敬爱襄助。”
这话是不动声色的提醒苏婉柔此前的相助之恩,让她不要傻乎乎被人当枪使了。
闻言,老夫人皱眉看了眼苏婉柔:“方才你为何没说这桩事,为云若说明清白?”
若是小侯爷醉酒强迫,虽说有碍清名,可毕竟夏云若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充其量也是受害者。
该罚的罚便是,倒不必大动干戈……反倒让人误会容家是非不分,只会些窝里横的污糟手段。
“娘……谁要给她证明清白?”
苏婉柔一心记恨夏云若不肯将冰纱蝉衣的生意分一杯羹,又被夏晚晴深度洗脑,一心认定夏云若和小侯爷勾搭不清。
她气呼呼的一甩袖子,冷声道:“你撇开丫鬟跟小侯爷私会于无人的房间,搂搂抱抱,纠缠不清,这可是我亲眼所见!这一幕还被侯夫人和陆家小姐亲眼所见,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传出更难听的话!”
“你给容家丢了这么大的人,见了母亲居然还能这么装模作样?不愧是高门大户养出来的脸皮,真是让人佩服!”
她每说一句话,老夫人的脸色就冷沉一分,最后俨然黑成了锅底:“苏婉柔,住口!”
“娘?”
苏婉柔难以置信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