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陆明翰走向夏云若,心里还记恨刚刚几扫帚的仇,“你若是侯夫人,兴许我还会给几分薄面。如今不过一个区区翰林院编修的夫人,也敢到我面前撒野?”
他抬手攥住夏云若的手腕,一用力就要把人打出去!
“若若!”宁语欢吓得立刻要冲过来,却见一道月牙蓝色的身影更快一步,仿佛风一般掠到夏云若面前,一脚将陆明翰踹飞出去。
“好厉害。”宁语欢看向来人。
长身玉立,龙章凤姿。
就连抬脚踹人也透着一股清冷的雅。
这人生得也太好看了吧?
“容子烨?”夏云若惊讶地看向挡在面前的男子,“你怎么来了?”
“这话该我问你吧?”容子烨皱眉看她一眼,不动声色的打量上下,见她没有受伤这才微微松一口气,“来找茬也不带个能打的护卫,从前竟不知你这般能耐,还会拿笤帚出风头。”
夏云若面色一红,窘中有尬,“你怎么……你都看到了?”
她灵机一动,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抬头看过来,“傅承修跟你是一路的?你们都在查陆家?”
话音刚落。
傅承修和阿辛带着一帮官兵将宅子包围,直接捆了嚣张挣扎的陆明翰丢到院子里。
“你们干什么?”陆明翰被绑了也不消停,冷冷看向容子烨和傅承修,“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我爹可是大理寺少卿,你们竟敢私闯民宅绑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傅承修一脚踩在陆明翰胸口,将一叠来往书信和账簿砸他脸上,“陆大公子,你爹有幸生了你这么个好大儿,勾结巫蛊案余孽暗中敛财,另有贿赂官员、欺压良民、掩盖冤假错案等大罪数十条……”
陆明翰看到那些证据,顿时惊慌失措:“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个奸夫,这是故意栽赃陷害!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容子烨上前一步,冷冷讽刺道:“令尊身为大理寺少卿,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他拿出皇帝密令,满院子的人立刻惶恐跪下。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你……”陆明翰吓得脸色惨白,一句狠话都放不出来了。
容子烨……
区区七品编修!
陛下怎么会将这么重大的任务交给他来查?
自己怎么会输给这样一个无名之辈?
“本官奉陛下暗令,秘密调查巫蛊案余孽作乱一干事项。”容子烨俯视着六神无主的陆明翰,“经查,陆家父子身涉其中,证据确凿,立刻压入刑部受审!”
“是!”官差听令行事,毫不犹豫地将陆明翰和这宅子名义上的主人檀月儿一同带走。
一场大戏,终于落下帷幕。
夏云若走到惊魂未定的宁家三人面前,叹了一声道:“宁伯伯,这一次多亏了傅承修洞察先机,找到了陆家犯下滔天大罪的证据,这才救了欢欢和宁家。”
“如果没有今日,欢欢一旦嫁入陆家,他日巫蛊案爆发,宁陆两家都要受到牵连,甚至遭遇灭门之灾啊。”
她并非夸大其词。
前世,陆家参与巫蛊案的证据发现得远比现在晚了许多,也是由容子烨一手查办。
届时,欢欢已然抑郁而终,宁家正痛不欲生之际,陆家落了难,还牵连宁家跟着下大狱,一家人都不得善终。
这一世,虽然不知道为何容子烨突然提前查证了陆家之过,却阴差阳错帮了宁家一个大忙。
个中严重性,宁父身在官场,自然知道。
闻言,他瞬间老泪纵横,激动地看着夏云若:“孩子,多亏你了!先前,伯父有眼无珠,险些冤枉了你,你可别怪罪……”
“怎么会?宁伯伯也是爱女心切,才会被人骗了……”夏云若摇摇头,宽慰一番,心里有些无奈。
事到如今,宁父还是只口不提傅承修的功劳,看来还是对家道中落的傅家看不上,不愿意欢欢嫁给傅承修受苦。
见状,宁语欢和傅承修相视一眼,难过不已。
她忍不住向着心上人说话:“爹,这一次承修哥哥帮了这么大的忙,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宁语欢!”宁父瞪了她一眼,“你如今还是个云英未嫁的清白姑娘,一口一个承修哥哥,让外人听了怎么编排你?”
“可是——”宁语欢不服气,为什么爹爹经历这么多还对承修哥哥这么大的偏见?
门当户对就能幸福一生吗?
“欢儿!”傅承修不愿意父女俩为自己争执,连忙摇摇头,暗示她不要冲动之下惹怒了宁父。
如今能够阻止这门婚事,他已经很欣慰了。
至少,他还有为了两人感情努力的时间。
宁语欢咬了咬唇,心疼地眼泪都要掉下来,却被宁父拦着不能上前一步。
她心里又怨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