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倾看见伙计手上的线颜色单一不说,还略略褪色。
她摇了摇头说:“我不要这个。”
醒枝上前一步问:“你们店的孔雀金线可还有?拿出来瞧瞧。”
店伙计一听忙说:“有的。”
随后端出一个紫檀木箱子,一边说:“这位姑姑是内行人,请看这是小店最新一批孔雀金线,是用孔雀最光亮的尾羽搓丝揉捻而成。”
箱子打开,里面放着几束相同样式、不同规格的线材。
宝蓝色的丝线泛着莹润的光泽,只是这样整齐码放着,都能感觉到的柔软细腻。
“醒枝,我就要那个。”苏柔倾兴奋地指着箱子说。
在店伙计的满脸笑容中,苏柔倾买了两束孔雀金线。
“醒枝,我们去门口等吧。”
结账后,店里陆续来了客人,小小的屋子显得拥挤了。
于是醒枝提着东西,和苏柔倾站在店面的屋檐下等候。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暮色沉沉。
街上的灯稀稀落落地亮起来,偶尔传来小摊小贩的吆喝。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
一辆小马车在苏柔倾面前停下,车内走下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啪!”
狠狠甩了醒枝一大耳光,然后对着苏柔倾大声啐了句:
“臭婆娘!就知道出来挥霍,咱娘的治病钱都被你花没了!”
说着就像拎小鸡一样把苏柔倾硬拽上车。
被打蒙了的醒枝才反应过来,她扑到马车上大喊:“人贩子抢人啦!快抓住他们!”
周围的人开始往这边聚拢过来看热闹,赶马的车夫长得斯文清秀,却不慌不忙地骂醒枝:
“婶子,你是寡妇不在乎名节,我嫂子男人还在呢!怎能怂恿她出去勾搭男人呢?!”
此话一出,路人纷纷对醒枝指指点点。
马夫趁机用力把醒枝推倒在地,一挥马鞭,车越驶越远。
醒枝也顾不上一边脸肿得老高,她爬起来死命往马车方向追。
人群却挡住她的去路,有一些丈夫出轨的中年妇女甚至向她吐口水,
男人们看她的眼神则暧昧不定,推搡中拉扯她的衣裳。
不远处徐晏提着桂花酿快步回来,看到这一幕,将手中的桂花酿轻放在路边,
两手一推一拉,在醒枝身上揩油的两名男子已经被摔在地。
“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摔老子!”
“看我不踢烂你的裆!”
两名男子趴在地上骂骂咧咧,其中一人头被徐晏的脚狠狠踩着,脸紧贴在地面。
“苏姑娘呢?”徐晏回头问,
醒枝身上凌乱不堪,跌跌撞撞跪到徐晏跟前,抱着他的脚哭喊:
“快去追马车,他们劫走了苏姑娘!”
闻言徐晏脸沉了下来,声音冷得犹如冰窟:
“你说什么?”
醒枝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徐晏身上的气压越发降低,周围的人被吓得噤了声,没一会儿,都自发散尽了。
脚下的人已经被踩得晕了过去。
细细想来,那辆马车刚才和他擦身而过,只是着急过来,才没有留意。
徐晏火速回到客栈。
“张文,你现在带两名侍卫骑上快马,从官道出小镇的十里以外堵截马车。”
“张正,你带剩余的侍卫在镇内找寻苏姑娘,凡是找到苏姑娘的,重赏!”
“得令!”
“得令!”
张文张正退下后,大长公主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好端端柔儿怎么会被劫走?”
这时刘总管从门外进来:
“王爷,里正到了。”
说完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低着头走进来,见到徐晏和大长公主双膝跪地:
“桐花镇里正段之山拜见王爷,拜见大长公主。”
徐晏轻扬衣摆,大马金刀地坐下:
“段之山,我的人在你的地盘被劫了,你作何解释?”
徐晏的声音威严且冷肃,伏跪着的段之山根本不敢抬头:
“王爷,小的有罪,已经将镇里能叫上的男丁都从镇里各个隐秘小道去找寻了。
只是桐花镇四周开阔,不比城池有筑墙城门管理,人贩子有心要逃,不那么容易找到啊。”
徐晏眼神阴鸷,语气冷漠地说:
“段之山,明日之内你要是找不到人,保住你的命也没那么容易。”
徐晏拔出桌上摆放的长剑,随手一挥,长剑直直刺破段之山的衣角,插入客栈的木质地板中。
段之山余光看见摇晃的长剑寒光闪闪,吓得连连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