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呢,上次没绣完的我打算路上用来打发时间。”
醒枝从一个针线木匣子里拿出一个手帕绣棚,帕子上歪歪扭扭绣了几针。
说到刺绣,苏柔倾学了两天。
醒枝教学的时候绣完几张手帕,苏柔倾下手没几针却放弃了。
醒枝不舍得扔这块料子,打算叠绣一些花草,遮盖住苏柔倾绣坏的部分。
苏柔倾把绣棚拿过来看了看:
“醒枝,这块帕子是不是绣祥云来着?”
“是啊,苏姑娘,到时候改成牡丹遮盖住就可以了。”
“为什么要改?好不容易绣了这么多。”
苏柔倾拿起绣棚端详一番,打算继续绣完,制成香囊送给徐晏,以表歉意。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醒枝,醒枝看着杂乱无章的针脚支支吾吾:
“苏姑娘的心意极好,有需要奴婢的地方,必定倾力相助。”
————
出发那天
虽然大长公主和徐晏都已经各种从简,队伍还是浩浩荡荡。
苏柔倾坐在宽大马车内,也不觉得颠簸,手里捏着绣棚,一针一线都听醒枝指挥。
从封地到京城大概三天路程。
徐瑾已经提前回京。徐晏带着刘总管,张文张正在前面骑马开路。
大长公主和苏柔倾坐马车,再后面是行李和一众侍卫侍女。
正值秋收季节,出城后虽然没有在城里这么繁华热闹,但是官道两旁稀稀落落还是有一些开荒田地,偶尔有人家在收割粮食。
路途中徐晏怕苏柔倾在马车里待不住,本想邀她骑马。每次话要出口,又觉得不能骄纵了她。
一路上倒相安无事。
第二天,苏柔倾把绣好的手帕改成了香囊。
“醒枝,你看我做得怎么样?”苏柔倾骄傲地显摆着手中的物件。
“第一次能做成这样,苏姑娘真是好样的!”
醒枝主打一个鼓励教育:
“今晚下榻后,我再找些线打成络子,就完成了。”
坐在一旁的大长公主探头一看,忍不住问:
“这绣的是什么?”
苏柔倾喜滋滋地回答:
“这是如意祥云,前几日王爷帮了我忙,如今给他绣个香囊当谢礼。
可惜用的不是彩线,不然绣七彩祥云意头更好。”
听苏柔倾说得天花乱坠,大长公主又看了一眼那香囊,圆不圆方不方的,上面绣的东西乱七八糟,
不能说和祥云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
大长公主夸不出口,只能默默无语。
自从知道徐晏的同性之好只是误会后,她反而期盼着徐晏能做自己的女婿了。
无奈自己的亲女儿傻呀!
“说到彩线,距京城不远的桐花镇,那里有个店卖的彩线很有名,不知道我们会不会经过那里。”
听醒枝这么说,苏柔倾马上问大长公主:
“母亲,我们会经过那里吗?”
大长公主笑着说:“如今轮不到我做主,你要问前面骑马带路的。”
苏柔倾嘟着嘴打开马车帘子,扯着嗓子喊:
“王爷~我们会经过桐花镇吗?”
在前面骑着马的徐晏听到喊声,便放慢了速度,来到马车侧面:
“你去桐花镇有事?”
苏柔倾不想告诉他香囊的事情,于是打哈哈地说:
“就问你经不经过嘛?我要去买点东西。”
徐晏掀眼往车队后面看了一下,大部份都是苏柔倾的行李,不理解她还缺什么。
但还是淡淡地说了句:“我尽量安排。”
当晚,苏柔倾一行人便在桐花镇下了榻。
徐晏没有选择在驿站过夜,而是包下了桐花镇闹街上最大的客栈,并让张文张正守在苏柔倾门口。
晚膳后,苏柔倾打开房门,张文就拦住了她:
“苏姑娘,王爷吩咐了,你不能独自外出。”
苏柔倾眉头轻皱:
“我和醒枝一起下楼溜达溜达,并非独自一人。”
张文摇摇头:
“王爷的意思是,他不在,谁和你去都不行。”
苏柔倾轻瞪了张文一眼问:“王爷住哪个屋?”
张文下巴一扬,示意隔壁。
苏柔倾走过去敲房门。
“进来。”男人沉稳的声音响起。
苏柔倾推开门,看见徐晏已经换下白天的黑色戎马装束,如今一身月色长袍,正坐在窗边,专注地翻着书。
窗外阳光西斜,光影交错间,映出公子世无双的景象。
“王爷,在看书呢?”
苏柔倾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