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松才刚躺下去一会儿,便又听到了郭氏和香莲的争吵声。
“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这是反了天了。”郭氏的声音无比尖锐。
“你别再怎么面前唧唧歪歪说这些,你自己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你看看你的三个儿媳妇,有几个肯和你打交道?”香莲不卑不亢地质问。
“那又怎么样?李氏那贱人和离了,不说也罢。但周氏和朱氏见了我,还不是得叫我一声娘?我有三个儿子,我吃穿不愁,我不用费尽脑筋挣钱,我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好。”郭氏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
这个香莲一看就是故意激怒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分明是在扒开她的伤口,往里头撒盐呢。
“你日子过得好不好,我不发表意见。但是,除了我,你身边再也没有其他人了。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要把我也给赶走才满意?”香莲再问。
“嘿呀呀,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是不是觉得除了你,我儿子就找不到其他女人了。你既然这么拽,那就走呀。大门就在那儿,你要是走,没人会留。”郭氏不甘示弱地说。
这三只脚的猪不好找,但会下蛋的鸡到处都是。香莲也是够了,以为没了她,沈家就绝后呢。
“行,你要是把我赶走了,可别求着我回来。到时候,我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哄回来的。”香莲摸了摸肚子,说道。
沈知文不争气,跟个青楼女子住在外头。沈知礼性格大变,每天不吭声。而沈小梅又是女子,可以忽略不计。所以香莲笃信,沈定松很在乎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哄你回来?你是不是在做梦,还是喝多了?你既然这么自信,那就走呀,看有没有人把你哄回来。别忘了,沈铭远住的房子还是定松买的呢。你最好带着你的儿子一块滚,给我有多远走多远。”郭氏再道。
香莲冷冷一笑,低声道:“你可别忘了,沈小梅可是在我们家呢。你若是让我们不痛快了,我也会让她不好过。”
“你要为难小梅?”郭氏的眼神有些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反正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你爱怎么对待你的儿媳妇,那是你的事。”
“你和你儿子那么穷,这没了小梅,恐怕你们以后就娶不上媳妇了。我无所谓,即便她被休弃回娘家,那也就是多添副碗筷的事。哎,不对,她还可以去找她娘,对我们可以说是没什么影响。”
“你这样,活得有意思吗?这一大家子,除了定松和知礼,所有人都疏远了你,你不反省反省自己吗?”香莲还是不服气。
“怎么会没有意思呢?我冻不着,饿不着,日子多滋润呀。你别想着刺激我,我心态好着呢,气不着。”郭氏一下就戳穿了香莲的套路,直言不讳地说。
“没了你,定松可以再娶。小梅被你赶回来,依旧饿不死。但你连个遮风避雨的地儿都没有,房子也没有,儿媳妇和孙子也没有,啧啧,多惨呀。”
“哦,不对不对,你本事这么大,定然会有办法的。你也可以去有钱人家做事,然后使点狐媚手段,再度给人家当妾,没准会过得更加滋润呢。”
最终,毫无悬念地,郭氏条理清晰、字字珠玑,一堆话砸过去,就彻底制住了香莲,把她碾压得死死的。
而刘婆子,早就对郭氏的嘴皮子功夫见惯不怪,因此也没多意外,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下却暗暗佩服起了沈老头,这四十多年,他到底是怎么在郭氏身边存活下来的。
……
沈老头现在很忙很忙,虽然沈秋生和沈定柏一直表示山庄里头工人多,他不需要那么勤快,适当做些轻松的活儿便可以。
但他就是不听,只要看到有活,就闲不下来。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多干点活才满意。
“爷,你这战斗力不错呀,看起来跟那些年轻工人们有得一拼,不错不错。要不,我叫我爹给你开份工资?”沈小荷打趣道。
“不用了,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我得多做些事才行,能帮一点是一点。”沈老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在齐牧的指引下,锦绣山庄的耕种情况完成得不错,不管是蔬菜,还是瓜果,甚至是那些花花草草,均长得不错。
沈老头这两天一直在菜地那边忙活,拔草,浇水和施肥,忙得不亦乐乎。
山庄于两天前,已经正式对外开放营业了,如同沈小荷预料的那样,反响特别好。
那天,于县令特意带着一些官员小吏,以及家眷们过来这边游玩,随行的自然还有一些员外,地主,乡绅和商人。
因为山庄的活动空间够大,所以大家玩得挺愉快的,并开始一传十,十传百地打起了广告。
山庄除了可以欣赏风景外,还可以垂钓,爬山,泡温泉。沈小荷还特意准备了自助烧烤和火锅,这倒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一时之间,甚至出现了抢锅,还有恶意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