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正把刚洗好的衣服全部晾晒到竹竿上,突然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
她刚拉开门栓,沈定松便一脸怒气地冲了进来。后边是得意洋洋的郭氏,以及垂头丧气的香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刘婆子不解,这个时候,沈定松应该在办差事,香莲应该在散步,而郭氏该和沈桂花聊着天呢。怎么她们三人一块回来了,而且表情不一呢?
沈定松一进入屋中,便恶狠狠地瞪着香莲,“我平生最讨厌别人骗我了,想不到你居然想算计我。哼,手腕挺高的呀,看来以前是我小看了你。”
算计、手腕?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听沈定松的意思,好像香莲做了什么一样?刘婆子竖起耳朵,认真倾听了起来。
香莲试图解释:“不,我是有苦衷的,我……”
“你有苦衷?你有什么苦衷?这家里是缺了你吃的?还是有人不准你吃饭?”沈定松质问。
“想不到我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了染坊呀。香莲,你是不是以为你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
郭氏接着说道:“她还甩了这么一巴掌呢,再怎么样,我也是她的婆母,她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实在是欠管教。定松,你得好好说说她。”
“哼,没皮没脸的东西,这儿子都没生出来,就敢跟我叫嚣。还以为没了李氏那贱人,她就是家里的主母了。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香莲看到郭氏那极其高兴的老脸,甚是反感,恨不得再次甩一个巴掌过去。可是沈定松在这儿,她不敢怎么样。
“行,既然你没胃口吃饭,那就继续饿肚子吧,你喜欢去外面吃就去吧,没人会拦着你。刘婆子,你好好听着,从今天开始不用煮她的饭了。”沈定松说道。
刘婆子应道:“哎,知道了。”她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香莲每天在家不吃饭,却偷偷去外边吃饭呀。
真是的,四十多岁的人,还来绝食这么一出,够搞笑呀。她还纳闷,香莲天天不吃饭,怎么看起来精神还这么好?
香莲今天被呛,差点连命都丢了。可谓是吓得不轻,为了抠出那枚云吞,她甚至连上颚都划破了,以致于流血了。想不到沈定松不仅不安慰她,反而还指责她的不是。
“你哭什么哭?很委屈吗?是你说的心情不好没胃口,那就别吃呗。话说,你故意绝食,把我们几个当猴子耍,有意思吗?”郭氏不耐烦地说道。
香莲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因为你,我会那么做吗?说来说去,这事儿还是你先惹出来的。”
“我惹出来的?嘿呦,你张嘴乱喷粪,恶不恶心呀?我哪里对不住你了,你居然好意思说这事儿是我惹出来的?难道是我不准你上桌吃饭,故意让你饿肚子吗?”郭氏反问。
香莲吼道:“你那天不是说钱不够,要当掉我的珠钗和镯子吗?那为什么你自己明明有不少首饰,却一件也不舍得当掉呢?”
郭氏一听,随即怼道:“你的东西能和我的东西比吗?我的都是老物件,意义重大。但你那镯子不过是人家员外夫人送的,没什么纪念价值。以后有钱了,买回来不就是了?”
“你的东西就有意义,我的东西就没价值?是这个意思吗?”香莲反问。
“什么你的东西?你有什么东西?去年,你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我们请你过来做帮工,一天给你二十文钱,你都忘了吗?没有我们家,你和你儿子连饭都吃不上呢。”郭氏冷冷说道。
“你怎么好意思张口闭口说你的东西呢,要不是因为定松的原因,你觉得别人会无缘无故送你东西吗?你怎么就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呢?”
“你家徒四壁,连饭菜都吃不上,你儿子读书的钱都是东拼西凑借的,这些你忘了吗?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你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真是可笑。”
“再说了,就你那穷酸样,你觉得你儿子能顺利完成学业并娶亲吗?别忘了,你儿子的束脩是定松出的,你儿子住的房子是定松买的,就连你的儿媳妇也是我们家白贴给你的。”
沈定松看香莲不吭声,应该是知错了,于是便对郭氏说道:“娘,算了,别说了,这事就这样,别再提了。”
郭氏最不喜欢儿子护着女人,听到这话后,喋喋不休地说道:“那我今天岂不是白白挨了一巴掌吗?她现在怀孕,我不能打回去,难道还骂不得了?”
沈定松只觉得头疼无比,于是说道:“以往家里人多的时候,事儿也挺多。现在人少了,糟心事还是不断,你们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
“听到没有?你最好安分点,别再搞事情了。不过是一个镯子,你就这么多事,可真是够让人无语了。”郭氏说完,便去倒茶给沈定松。
“定松,你不用回去办差事吗?你先前说公务繁忙,还是快些过去吧,不能这些事堆积到明天,就有得忙了。”郭氏虽然毛病不少,但对郭氏那是实打实的关心。
“不了,我现在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