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送亲队伍浩浩荡荡去了徐府,这边沈定柏和朱氏慌忙招呼亲友去附近的酒楼用宴。
这间酒楼和徐家有生意往来,徐家这次特意直接包下了,把这儿里里外外张灯结彩,以示喜庆。
沈桂花和郭氏一进去,便立刻瞠目结舌,“嫂子,这徐家可豪气,够大方呀,并没有因为我们家小菊是农家人出身而看轻。啧啧,这小菊过去之后要是再添个儿子,以后呀,就直接等着享福了。”
郭氏听后,不仅没有高兴之意,反而脸色渐渐变黑。
郭彪等人同样觉得气派,虽说是生意人,也算有些见识,但看到徐家人出手这么豪,还是很诧异。
郭彪想,徐家人并不是徐府的实际掌权人,出手都这么阔气。那徐府的真正主人裴公子,绝对会更加大方。所以自己攀上沈秋生,还是对的。
不过想归想,郭彪到底没被这个念头冲昏头脑。他可不是傻子,既然沈秋生一家喜欢装低调,摆明了不想让人知道,那自己还是别太过于殷勤为好。
沈小梅看着这一切,心里苦涩至极,她,沈小菊,沈小荷,沈小兰四人一块长大。从小到大,她的衣服是最好看的,头发也永远是时兴的。那三人就跟土包子一样,样样比不过她。
而过去,沈小梅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四人当中最优秀的,以后自然也该嫁得最好,谁知她嫁了那么个玩意,还是带球嫁人,真真是丢了脸面。
沈小菊能攀上徐家,那是她走了狗屎运。沈小梅现在只希望沈小荷沈小兰以后能嫁个非常落魄的家庭,这样她心里才能平衡。而且,她们的未来夫婿最好是又穷又老有没钱,那就更理想了。
酒楼里喜庆热闹的场面,突然被一阵吵闹声打破了。
理由很简单,花山村的三族老刚刚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朱家二哥的脚。
这朱家二哥自以为是沈小菊的二舅,觉得身份和那些泥腿子不一样,因此极其高傲。他原本觉得自家外甥女攀了高枝,趾高气扬,走路都带风。谁知道走着走着,这个老家伙突然踩了他一脚。
“实在对不住,我刚刚顾着走路,没有看脚下。”三族老愧疚地说。
“你这个老不死,睁眼瞎,我牛高马大这么一个人,你竟然当我透明的?”朱家二哥凶神恶煞地说。
三族老是个德高望重的老辈,向来受到村民的爱戴,听到朱家二哥骂他为老不死后,有些尴尬和不痛快。不过想到今天是沈小菊的大喜之日,也不好发作,只能忍着。
“你怎么回事?你家里没教你尊老爱幼吗?三族老又不是故意的,刚刚明明跟你道歉了,你竟然叫他为老不死,还骂他瞎?”旁边一个花山村的村民厉声说道。
“我叫他老不死又怎么样?看到刚刚的新郎倌没,那是我亲外甥女婿。你最好别惹我,不然我骂得更难听。”朱家二哥得意洋洋地说。
“二哥,怎么回事?”听到动静的朱氏连忙从他处赶了过来。
朱氏对娘家曾经是有怨言的,当初她们分家后和郭氏闹掰了,沈定柏的脚又断了,她本想带着丈夫和儿女回娘家暂住三个月。可是几个哥哥都不同意,爹娘又不敢留下她们,因此,走投无路的她们只能去周氏娘家住了几个月。
不过再怎么样,到底是一家人。而且朱氏也不是一个太过于记仇的人,想着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因此,心里还是惦记着娘家人。
朱家二哥一见自家妹妹来了,立刻告状,“妹,你看这个糟老头子,故意踩了我一脚后,我骂他两句他还不服呢,甚至用眼神瞪我。喏喏,你看,他现在又拉长着脸了。”
朱氏二话不说,冷声说道:“道歉,立刻。”
朱寿见三族老仍旧没有反应,于是嚣张地说,“老头子,听到没,我妹妹叫你道歉呢。”
朱氏却侧首看着朱家二哥,“二哥,我说的是你,你现在立刻给三族老道歉。”
朱家二哥大吃一惊,“妹妹,你有没有搞错哇,是这个老不死先踩的我,我为什么还要道歉?你看看我这还是新鞋子呢,要不是因为今天是小菊的大喜之日,我还不舍得穿呢。”
“道歉,马上。”朱氏再次强调。
“妹,我可是你亲哥呀,你怎么胳膊往外拐,向着外人呢?”
“二哥,我这是帮理不帮亲。三族老是我的长辈,我们理当敬重他。而且三族老为人正直,一辈子没做过坏事,我不相信他是闲着没事干,故意踩你的。”朱氏不带商量地说。
朱家二哥原本想继续吵下去,见不少人盯着自己,只能勉为其难地道歉。心下却暗想,你个老不死,一把年纪了还这样倚老卖老,早日进棺材吧你。
朱氏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三族老才渐渐消了气,跟着花山村几位老者一道入座。
朱家大哥趁人不注意,偷偷把朱氏拉至一旁,问道:“妹子,你刚刚怎么那样说你二哥呢?天大地大,娘家最大,你当着外人的面不给他好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