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不怕别人笑话?”沈知礼干脆直接拿着扁担,在院中坐了起来。
在厨房中忙活的郭氏,听到两个宝贝孙儿,竟然因为这么一丁点儿小事就闹起来,立刻出来,低声说道:“你爷今天心情不好,这会儿正发着火呢,你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搞事情呢?”
沈知文直接回道:“奶,我上回去山上打猪草,村里那些人在我背后偷偷笑话我呢。”
沈知礼忙怼道:“哼,你怕别人笑话你,难不成我就不怕吗?”
郭氏见二人互不相让,直接进去厨房,从灶上的香炉里头拔了根已经烧完了的香签子,然后用手掰成两段。接着出去厨房,来到二人面前。
“来,这里是两根香签子,一长一短。听我的,抽中长的那截的人去挑水,抽中短的那截的人去打猪草。”郭氏说道。
兄弟二人一听,咦,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当即表示同意。
二人快速抽了香签子,然后摊在手心里,沈知文一看,自己抽中的这截正好是长的,当即高兴得直跳起来。
抽中短签子的沈知礼,脸立刻拉了下来,而后说道:“不行,这一局不算,重新抽一次。”
沈知文立刻拒绝:“没得商量,奶刚刚已经说了。你既然抽中了短签子,那按道理应该由你去打猪草呀。”
沈知礼当即冷哼一声,直接将那签子往地上一扔,说道:“沈知文,这人是你,鬼也是你,你可真够的。”
“你什么意思?给我把话说明白点。”
“刚刚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石头剪刀布吗?你明明输了,却不肯认账,还硬是逼着我来个三个两胜。现在我输了,想和你来个三局两胜,你却不答应。哼,没门。”
“反正刚刚你耍赖皮了,那我现在耍回赖皮不过分吧。”
沈知礼这么一说,沈知文便占不到理了。
郭氏见两个人这么不听话,脸色难免不好看,说道:“知文,知礼,你们可是流着同样血脉,吃同一锅饭长大的亲兄弟。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就争个你死我活呢?左右也就这么一天,反正香莲明天会过来帮工,你们都不肯去一趟。我对你们两个呀,是真的失望了。”
本是正在争来争去的兄弟二人,一听郭氏这么说,立刻齐心协力起来。
先是沈知文,他不痛快地说:“奶,我今儿个就实话说了吧,要不是你没本事,留不住三叔和三婶他们一家,我们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你看,他们一家孩子们大了,翅膀硬了,便叫着嚷着要分家。一点也不顾虑你和爷的情绪,你说,他们不过分吗?”
“还有,明知你们年纪大了,种不了田,他们却坚决要分家。你说他们是不是在故意施威,想要逼迫我们几个读书人下地种田呢?”
沈知礼忙道:“没错,奶,我哥说得对呀。这三叔太自私,太聪明,又太小气了。你想呀,若是这地不种吧,荒废了怪可惜的。可若是种吧,没得我们要浪费时间,影响学业,更加得不偿失。我猜,他就是故意达到这个目的。他的儿子愚蠢笨拙,不是块读书的料,所以也想要祸害祸害我们。”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然完全无法解释,三叔为什么要突然分家,而且还主动提出不要土地,甚至连房子的宅基地也不要。奶,这里头细思极恐呀,我们家三叔,可不是眼睛所看到的这么老实,他的心肠坏着呢。”
郭氏听罢,果然面色很快就变得铁青铁青,好你个老三,看着老老实实,背地里却有这么龌龊的心思,太卑鄙,太无耻了。
“那你们两兄弟说说,我该怎么办?你那几个弟弟妹妹可不是好惹的呀。”
沈知文狡猾一笑,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奶,我要是你,就想办法把三叔给骗回来。”
“怎么骗?”郭氏问道。
“唉,你就说你病了,不舒服了,整个人不痛快了,想见见儿子,不就成了吗?我就不信,分了家后,三叔就敢不认你了。难道他不怕其他人说他不孝,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