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午后,沈家人坐着牛车回到了沈家。
一进家门,郭氏立刻变得骂骂咧咧,颇不耐烦。因为就这么出去做了回客,就花了上百文钱,其中这一大家子从花山村坐牛车去安水村,七个人一来一回还花了十四个铜板。
这么多钱,若是用来买东西,不知道可以买多少呀。她那个心疼,那个不舍得。
“娘,算了,这种事没什么好算计的。等娟儿出生后,我们不也可以把钱收回来吗?”沈定松说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郭氏听后,立刻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
至于林娟儿,原本因为怀孕,按照当地的规矩,不得去参加红事,因此只能在家。
因为家里没有吃的了,加上她也懒得生火煮饭,不,确切地说是她不懂得生火做饭。所以她干脆不吃不喝,直接躺在床上挺尸。
等郭氏将鸡肉端过来时,她才舍得起床。
郭氏命沈小梅去厨房取了三个盘子,将布袋里头的白面馒头,鸡蛋和油炸猪肉丸子给拿出来,分别装好盘。然后高兴地说:“明天我们家不用买菜了。”
沈老头见状,冷哼一声,便直接进去房间歇着。眼不见为净,他真怕自己会被郭氏给活活气死。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真没看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去做客的时候海吃猛吃,还要别人添菜,那肚子至少吃了比平时三倍还多的饭菜。
这就算了,临走之前还有打包这么多东西回来,真是贻笑大方。
其实临走的时候他就想狠狠地训斥郭氏一顿,可郭氏振振有词地说,林娟儿没有东西吃,她要带菜回去。既然郭氏这么说了,为了家庭颜面,他也不好多说了。
唉。为什么这人呢,活的年份越多,脑子就越不灵光呢?
此时,他们一大家子正在研究这馒头雪白喧软,油炸猪肉丸子又香又够味的时候,猪圈里的猪又开始不安分了,一直在里头狂叫,还时不时用身子撞门。
“你们早上没去打猪草吗?”沈老头子听到猪的叫唤声后,从房间里走出来问道。
“啊?”沈知礼惊呼。他当然知道早上没打猪草,不过他才不会说出来,反正大家都没反应,他自然也没必要吭声。
“我忘了这回事,还以为是那个香莲打了呢。”沈知文答道。
因为他们一家今日要去周家吃大餐,所以昨天便特意叫香莲不用来了,免得要白白出八个铜板的工钱。
“那你们还杵在那儿干嘛?还不去打猪草和挑水?是想让我这个当爷爷的亲自去挑吗?”沈老头怒气冲冲地问道,别提有多愤怒。
这一个两个也是懒到没话说了,明知道今天那帮工不过来,早上起来后还不去打猪草,硬是让那两头猪饿得直撞猪圈门。
沈知文和沈知礼见沈老头发怒了,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准备去干活。
“我去挑水,你去打猪草。”沈知文说道。
“凭什么?”沈知礼反问道。他才一点也不想去打猪草呢。虽然挑水是重了点,累了点,但至少不用见人呀。
可打猪草就不同了,这背个箩筐,拿把镰刀,得穿过大半个村子呢。
别以为他不知道,村里那些读不上书的泥腿子和放牛郎们,个个对他是羡慕嫉妒恨。如果看到他这个堂堂的书生竟然干这种农民才会干的粗活,肯定会笑死他的。
没错,他不能去。
“还站在那里等天上下猪草吗?一个两个是聋了还是脚不会走了,难道你们要等这两头猪冲出猪圈,在院子里撒欢崩腾你们才满意?”沈老头子再次厉声喝道。
沈知文当即一个箭步冲到厨房门口,拿起了水桶。沈知礼同样不甘示弱,一把就抢到了扁担。
“把扁担给我。”沈知文说道。
“不行,你把水桶给我。”沈知礼说。
“要不……要不我们来个石头剪刀布,你看怎么样?”沈知文又问。
“行,来呀,谁怕谁?
几秒后。
沈知文盯着自己手上的“石头”,然后看了看沈知礼手上的“剪刀”,说道:“这局不算,重来。”
沈知礼哪肯依呀,直接反问:“哥,你这是准备耍赖皮了吗?”
沈知文见沈老头子已经回了房间,立刻低声说道:“知礼,我是哥哥,你是弟弟,你得让让我。”
沈知礼仿佛听错了一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沈知文,说道:“哥,你有没有搞错?你刚刚那话是有毛病吧?既然你都好意思说你是哥哥,我是弟弟了,那怎么还能开口叫我让你呢?你好不好意思,羞不羞呀?”
沈知文听他这么说,不仅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气壮地说:“你年纪小,脸皮厚,没关系。但是我不同,我现在已经成亲了,又差不多生子了。你应该站在我的角度为我着想。”
“什么叫我年纪小,脸皮厚,没关系?难道我年纪小就不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