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菊知道沈小梅正在外头告状,不过她根本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想着怎么挣钱。
“爹,娘,我刚刚认真想了下,要不,我们也不要那块地了?”
“什么,小菊,你是不是也糊涂了?没有了地,以后我们吃什么?这土地是我们庄稼人安家立命的根本,卖了土地我们就什么都没了。”沈定柏说道。
沈小菊又道:“爹,你听我解释,我能提出这个想法不是没有经过思考的。第一,如同小荷她们说的那样,这地挨在一块,万一奶暗中使坏,和我们对着干呢?”
“第二,爹你做了半辈子的木活,靠那门手艺吃饭。哥哥现在又决心认真读书。而我和娘又不是种庄稼的好手。这地在我们手上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再说了,去除人工,成本,还要交税。这万一遇上天灾人祸,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我已经想好了,以后娘就在家养点下蛋的母鸡,种一些菜什么的,我去做绣活贴补家用。再说了,小荷小兰她们当时那么痛快卖了土地。我猜想她们应该已经想好了谋生的法子,等有空了我去和她们谈谈。”
朱氏一听,立刻附和:“没错,孩儿他爹,我们不是种庄稼的料子,倒不如把这地卖了。正好不是欠齐大夫四两银子吗?这卖地的钱不仅可以补回去,结余的钱还可以买点好东西给你补补身子呢。”
沈定柏一听,还是有点摇摆不定,“若是我们想办法凑一凑,倒可以渡过难关。可这地一卖了,就真的没了。”
沈小菊忙劝道:“爹,只要我们一家子齐心,不愁以后没出路。再说了,这地现在卖出去了,以后有钱了可以买回来呀,你还在纠结什么?”
“还有,三叔虽然说他可以先借银子给我们应应急,可现在他们连房子都没有,也没有粮食,他们本来就自身难保,我们不能那么自私。”
沈定柏一听,也是这个理儿,于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三人正在这里有商有量,外头又响起了郭氏的骂声,“你个好吃懒做的肥婆娘,连做个饭也要和我争,吃那么快赶着投胎呀。我让你吃,撑不死你。”
“娘,怎么回事?奶怎么又骂起你了?”沈小菊好奇地问。
因为朱氏是整个沈家体形最肥胖的人,所以每次郭氏经常骂她肥婆娘。
朱氏嘲讽一笑,“方才你哥去打猪草,你去洗衣服后,我便想着今儿是你哥头一回走路上学,所以想快点做饭。哪知,你奶见我生火做饭后,便一直骂我不识规矩。问题是她一早起来又不做饭,就在那里吊嗓子,没理由她不做饭我也跟着不做饭吧。”
“奶做饭?不是大伯娘做饭吗?”沈小菊又问。
“呵呵,你大伯娘肚子吃坏了。”朱氏鄙夷地笑了笑。
作为沈家出了名的偷懒达人,朱氏往常没少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偷懒,不过她脸皮厚,加上周氏不计较,所以她并不觉得什么。
只是想不到,这个往常她惯用的招数现在竟然被李氏用上了。也不知道好面子的李氏会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一家三口吃完饭后,沈小菊便拿起了针线,开始忙活。
沈秋生早上醒来后,帮忙给沈定柏换药后,便去了石头家,在那儿吃了个早饭。接着便开始商议接下来的生活,看看该如何开展。
最后,在五比一的投票中,讨论已经有了结果,那就是先把那几个箱子搬来石头家放着,然后一家几口回安水村住段时间,顺便干点营生。
沈秋生一听到安水村,其实内心是抗拒的。倒不是因为他这个做女婿的去了丈母娘家不自在,而是因为现在分家了,一大家子却无处可去,他觉得愧疚和丢脸。
“爹,你别顾虑太多,你放心,外公外婆知道我们分家了,铁定会很高兴。”沈小兰说道。
沈小荷心想:周家得知她们现在分家了,摆脱了郭氏和沈定松一家,岂止是高兴呀,简直巴不得放鞭炮庆祝呢。
“行吧,那我们待会儿就过去吧。”沈秋生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事。毕竟安水村那里山更多,他可以砍更多的柴,卖更多的钱。
一家六口离开石头家,往老宅子走去。
一路过去,村里的人都用友善和祝福的眼光看着她们,嘴里说着一些安慰鼓励的话。沈秋生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实在想不到,自家分家了,会让大家这么高兴。
当她们到了沈家宅子,看到那四个变得面目全非的箱子后,真的怒了。
周氏愣愣地站在那儿,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就连昨日分家闹得那么凶,她都没哭得这么厉害。
她出嫁的时候,娘家依照风俗,陪嫁了四个大红箱子过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四个大红箱子有点褪色,便成了暗黄色。
哪知,一夜之间,这四个上了锁的箱子竟然被人搞破坏了。除了箱子表面被人用黑炭画得乱七八糟,上头还被人用刀片给刮花了,而且四个锁头里面还塞满了柴屑和沙子。
沈秋生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