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小东村,火光熊熊,喊杀声震天。
一座高达数丈的旱寨屹立在那里,以黄土糯米筑成,经过风吹日晒,坚固无比,弓箭手和长枪兵在其上巡逻,激战正酣。
何涛脸色阴沉如铁,头上裹着白布,耳边微微渗出血迹,眼中闪烁着愤慨之色。
他身穿铁甲,外面又披了一件孝服,头戴孝巾,身上的装扮,就像一位负伤的士兵,看上去颇有几分滑稽。
“谁能料到小东村竟然沦陷于梁山贼寇之手,成了他们的巢穴!梁山贼众胆大包天,竟在此地建立营寨,他们究竟意欲何为?”何涛目光圆睁,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区区五百余人,我们不宜冒进。还是耐心等待为好。不过这些梁山贼寇,确实顽强得很,竟能坚守这么长时间。”
在一旁侍立的副将是何涛的胞弟何清,他探头插嘴道:“兄长,这次我军因得到高太尉的赏识,得以晋升官职,只要能剿灭梁山,便是立下了赫赫战功。
如今外围的第一道防御围墙已被我们攻破,只需再过一个时辰,我们便可直捣黄龙,一举拿下小东村!届时……”
说到此处,何清抬眼看向兄长,他本是个嗜赌之徒,哪里有什么英雄豪杰之志。
何涛冷哼一声,下令道:“传令三军,一旦攻破小东村,允许官兵屠村!一个都不许放过!他们在小东村所做的一切,我们都将让他们付出代价。”
“妙极了!等到那时,我也要抓几个妇人好好享受一番。”何清满脸欢喜地说。
“浑蛋!我看你是猪脑子!那些女人,就在小东村里解决掉,带回做什么?你想给自己惹上窝藏贼寇的大罪吗?”何涛勃然大怒,狠狠训斥道。
不敢有丝毫怠慢,何清惊魂未定,此刻自家兄长晋升修为,威能倍增,他忙恭敬地问道:“师兄,待我们荡平小东村落之后,是否还要继续对付梁山修真势力?”
“你说你愚钝,果然是如此。”何涛嗤笑一声,语气寒冷如冰,“你以为师兄在此坚守是为了什么?我正在静候梁山修士下山救援之际,我已调集两千精锐弟子,个个修为精深,兵马强盛。在通往梁山的必经之路,早已有三千隐蔽弟子布下天罗地网,那两侧的小山峦地形险峻,一旦梁山修士踏入其中,必然陷入绝境,难逃一死。”
“师兄智勇双全,看来此番行动我们必将建下赫赫功劳啊。”听闻此言,何清欣喜若狂。
然而何涛并未展颜,反而仰天哀嚎,泪水纵横:“我何罪之有?一门心思为朝廷效力,却落得如此田地!双耳被敌修割去,修为受阻,形同废物,如今八旬老母又撒手人寰,此恨滔天,这就是那杀母之仇!若我何涛不报此仇,便枉为人!”
何琼见状,更是添油加醋地附和道:“师兄,晁盖一伙人实在是罪孽深重,心狠手辣,等到擒获晁盖之时,定要将其碎尸万段,以此祭奠母亲的在天之灵。”
“非也!晁盖固然该死,但那宁佳更是罪无可恕!她明知晁盖等人违逆仙规,作乱世间,竟然还敢庇护于他们,这岂不是知法犯法,公然挑衅朝廷威严?这般山贼头目若是留着,又有何用?”何涛面色铁青,誓言般宣告:“一旦让我捉到宁佳,定要以千刀万剐之刑处置,再将他的首级与晁盖的脑袋一同展示为我军战利品,一个制成酒盏,一个化作夜壶,让他们日日夜夜遭受我的蔑视与羞辱!”
“师兄,好魄力!”何清闻听此言,立刻奉承一番。
此时,一名士兵飞奔而至,禀报道:“报!前方探子传来消息,梁山援军已由宁佳率众下山,唯独不见晁盖的身影。”
“晁盖尚未下山吗?这倒有些令人遗憾。”何涛闻言,冷笑连连,“不过也罢,既然今日注定是梁山修士的末日,哪怕晁盖不在,只要能斩杀宁佳,梁山早晚也会落入我何涛手中,届时晁盖又能逃向何处呢?”
“师兄,那我们现在该如何行事?”何清迫不及待地追问,“听说这个小东村之前有一户富豪人家,想必定有不少修炼资源。”
“区区小东村的财富微不足道,真正有价值的是梁山上的海量灵石宝物。贤弟,只要你能够率领弟子们攻克小东村,那时你想如何处置皆可。”何涛的话语中满是阴险之意,“无论是屠戮村民,纵火烧村,或是掠夺女子,一切任由你们随意为之。”
“哈哈哈哈哈!”何清欣喜若狂,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一把接过身边的法器长矛,振臂高呼:“给我冲!我们大人已经许诺,只要谁能消灭小东村,定会有丰厚奖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于是进攻的势头愈发猛烈。
此刻小东村里,除了梁山的修真者之外,更有当地的村民们,无论男女老少,都纷纷拿起武器抵御官军的侵犯。
宋万等人紧皱眉头,无论如何都未曾想到,官军竟然会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突然发动袭击。幸好小东村近月来已筑起坚固的防御工事——一座巨大的旱寨,依山而建,地势险要,使得这些官军一时之间无法轻易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