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娥英是给他们台阶下,但是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去索家家宴。
方才的前厅,索元尧已经离开,只有周娥英和索云湛、索云深。
而索云深从方才开始就低头一言未发,握着茶盏的手指节分明,指尖泛白。
“做错事的不是她。”
“云深,这事你父亲没做错,索家避世是因为江湖纷争和皇权威压,可如今皇上却让人绑走云湛,你二哥跟你不同,武功没你那么精进,能逃回来已是万幸。你每每想要出去寻鸢珺都被你父亲拦下了,就是怕你像你二哥一般被那些人盯上,可谁也没料到那丫头会成为皇后不是吗。”
索云湛原本只是为了去外头瞧瞧,给周娥英寻个生辰礼,却没想到就被绑走了。
而索云深这几年来多次跟索元尧提出要出去寻姜鸢珺,都被索元尧硬留下了。
他此刻对自己的父亲有怨气,也觉得他的父亲不该那样,毕竟,绑走二哥的不是她,而是皇上。
“索家虽然避世,可你觉得,若是惹恼了皇上,咱们当真还能留吗。”
索云深虽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他的心思,更未告诉任何人他的执念,但作为他的母亲,兄长,都看得清清的。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索云湛和周娥英的劝解并未得到索云深的回应,他只是抬眸,看向屋外,神色复杂,而后便起身离开了。
周娥英看着他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云深不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事吧。”
“母亲,云深心里有数,再冲动也不过是将金疮药给她,而且,皇上绑走我,是无奈之举,为的是索家的制器之道。”
对于这个弟弟,索云湛比谁都了解,两人同吃同住同行,只是确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子。
他早就知晓索云深心悦姜鸢珺,也想过法子帮他,只是每每都被父亲发现拦下了。
这边姜鸢珺来到给她们准备的院落之中,朝着索元仓示以谢意。
“没想到,小时候的小丫头如今竟成了皇后,早知如此,师叔那时候该对你好些的。”
“师叔帮我和童童背下不少黑锅,只要师叔去了凌云山就会给我们带些新奇玩意。”
“姜丫头,师叔这个二哥就是护犊子,也一向不喜牵扯皇权的事,那些话也只是对事不对人的,金疮药我也有,可是我不能给你,莫要怪师叔。”
先不说旁的,索家有规矩,索云仓的二哥如今是家主,那有些事他也是要避着的,免得起争执,不能伤到手足之情。
“无事的,师叔,我明白。”姜鸢珺莞尔一笑,她来之前心里就有了打算,知晓不会那么轻易要到金疮药,想要说服索家跟皇室合作,更是难上加难,不过是几句气话,她权当耳旁风,听过也就忘了。
索云仓离开之后,沈浔才露出担忧的神色,“瞧索家的样子,这金疮药还能要到吗。”
姜鸢珺并不肯定,也不敢给他肯定的答案,但是她必须要到,否则阿璟该怎么办。“能。”
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不仅仅是她,天下黎民百姓也不能没有他,现在这些儿女情长大抵都会往后靠了。
晚膳时,几人食不知味,都只用了寥寥几口。
姜鸢珺今日没有给洛晏璟写信,毕竟写了也送不出去,沐浴更衣后原想早些歇息,可却始终都没有困意,还是决定换上衣裙出去走走。
这时候的南冢,并不安静,反倒灯火通明,热闹的很。
漫无目的的四下走着,下一刻她听到了脚步声还有剑破空的声音,但她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处,就那样看着剑落在她的眼前,而后抬手夹开剑锋。
“我累了。”她知道是谁,索云深的剑术跟她如出一辙,当初是他缠着她,非要她教他的,不得不说,其实他是有天赋的。
她知道,索云深不会真的伤到她,所以才会就这样待在原处。
好在此刻是夜间,索元深脸上的神情她看不到。
索云深收回剑,而后跟上她的步伐,一言不发。
“你何时嫁人的。”
虽不知他为何要问,可她还是应答了。“今年夏日。”
索云深对她很好,她在这里的每一天,索云深都会像是变戏法一样给她带来有意思的物件,索云深比她年幼三岁,总是跟在自己身后鸢鸢姐长,鸢鸢姐短,她一直都将他当作弟弟,这么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