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婶不可能是自己的母亲,牛羊都有舐犊情深!年幼时的记忆依然是哭得撕心裂肺、泪水糊满那个天地、那条路、那辆运去的马车,她毅然决然的都不曾回头看一眼。
从此没有再见。
自己推理过,从任何方面考虑自己也不是菊婶拐带买卖的孩子,没有人会在大山里带别人的孩子二年时间。
自由从何而来,要弄清原委还是要回昆仑番寨去找当年的经手之人。
两个丫头摇晃着身体走了,石头望着剩下的半罐子杂货发难!多带张饼都怕分配不均而引起骚乱,现在食物够多,但是要怎么带回去又是一个难题?
自己光着上身呢藏都没有地方藏。
石头想尽办法都觉得不能混过守卫的眼睛,看着萧老头老气横秋来找茬的脸,咬了咬牙又舔着脸迎上去。
老头子皱眉冷脸。
石头低头哈腰傻兮兮笑。
老头侧头后仰身子,像看见鬼。
石头舔脸上迎,笑的有点瘆人。
萧老头绕到石桌后,小心的坐下。
石头蹲过去,光着上身伸长头,笑到五官挤变形。
老头子左右狐疑的看一下,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进来、要不要去找个萨满过来驱邪。
——丑笑鬼上身了?
当一个人不要脸、不怕骂的时候!难事也成易事。
老头毒嘴火力全开——
足足骂了小半个时辰,连天上的月亮都藏到云层后面才罢休。
满脸戾气,丢过一个尺来长装水的竹筒。
“不许有气味散出、不许喧抢哄闹、不许走漏消息……”
石头又把煮好的切块,全部用井水清洗几遍,细心比较,一层一层的码进去、压紧盖好,再一点点的挤出多的水份再码,没办法!师兄弟多啊!五六斤都不够分的,最后在老头杀人的眼光中喷了一口酒。遮遮怪味。
清洗干净无异味。
又屁颠屁颠的跑到老头面前。
贱兮兮的笑。
老头认命了,人贱无敌,送佛送到西,一路上穿场过几道门骂骂咧咧指责不停。
奴隶营房。
“刀哥,你别急!我分准点再拿!”
“你分得准吗?”
“反正我拿最后的一份!”
“那个独眼也要给点,不然闹将起来不好。”
“……姥姥!搞快点,弄出响动来以后就没了!找些臭衣服裤子丢在门口,别让隔壁的营房闻道!”
石头藏着掖着溜出去,闪进顾兵的队长小房间,再从裤子里面掏出牛皮包裹着的一大块牛蹄,塞到顾兵手里——每天穿几十斤的盔甲不多补点肉食怎么行。
顾兵接过食物,好奇的瞟了一眼。
示意石头在小床上坐下,声音压得极低。
“明天开始会正式的技战练习,明年春后商路会繁荣,会举行盛大的武斗表演,大量货物钱财东来西往,人多口杂种族众多,乱起来,就是我们的机会。”
顾兵眼睛晶亮,明月般照亮人心。
“石头,你要在这五个月成为一流的武斗大师。人,往往只能靠自己。”
石头心神震荡:五个月?一流武斗大师?可能吗?是啊,血戮杀场的奴隶。最好也是如杨长河一样只身幸免,年的腥风血雨后一众师兄们又剩下谁?
认真想了想,石头道:“我不知道武斗大师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是我会竭尽全力的去习练。”
顾兵:“一心苦练,其他事情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石头站在院子里看着沙漠的明月,清冷寂静一如去年番寨,再听到石屋内师兄弟们各种熟悉的声音、语调……
拼他娘的,跟随顾兵杀出一条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