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泛着白光。
地面升起腾腾热气,扭曲远处的景象,滚烫的地面也没有阻止力竭的人躺在上面。
刀哥没有骨头一般肉摊在地上,喘着粗气,“不行……爷爷魂都跑没了,喉咙里直冒…火星沫子。”
胡玉平勉强坐起低着头喘息,脸色煞白双手不停的颤抖。
石头趴在地上一动不想动:管他娘的!淘汰就淘汰吧,多少还有两个熟人做伴。
一双眼睛似利剑般的刺来。
希冀又灼热的目光刺得良心不安,死鱼般的挣扎起来。
看着只剩喘气声的二人,咬了咬牙,撕开上衣扭成一条长绳穿过自己的腰带,扯起胡玉平,再把刀哥半抱半扯的扶稳站好,用绳子连在二人的腰带上,身体前倾伸长脖子,根根青筋暴起拉扯着两人向前小跑起来,早已认命不想动的两人,听着前面石头喊着左右左的口号,竭尽全力牵引奔跑的样子,也不由自主的慢慢跟随小跑起来。
利剑般的目光始终盯在背心。
石头熟悉自己的身体,宽大的身躯,粗壮的骨骼再加上从小在昆仑雪山长大、训练,这副身体心肺功能强大,储存充沛的耐力,只是漫长黄沙路亏空了身体,另外,这里实在酷热难受。
拉着二人前进不停追赶,身体和头脑渐渐的麻木,死硬的给身体下达命令。
——保持着恒定的速度机械的奔跑。
只要有希望存在,人是有无限的可能,三个聚集在一起的人,呼吸脚步频率保持一致,聚集一心互相给予希望,慢慢的追赶起来,一圈、二圈、三圈……
找到团队力量的三人渐渐的加速,石头一个前冲,薅住病三儿的腰带,病三儿一激淋,横跳挣扎几下后无奈放弃,安心的作一匹拉车的马,石头却隐蔽的塞给他一块尖锐的石头说,朝前面的刀疤脸挑了挑嘴小声的说:“干那杀才个狠的,我就放过你。”
病三儿躲闪眼神,最终无奈的接过,把锐石握在手心,眼睛盯着刀疤脸的身姿步伐。如观察猎物。
现在场上只剩下都靠意志在坚持的十三个人,还要淘汰五个人,在教头默许的情况下心思歹毒的刀疤脸必定会再作恶。
果然。
前面奔跑的一个人脚步跟不上,软软的像煮熟的面条般瘫倒,引起后面的一丝混乱。
阴冷的刀疤脸像条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瞅着机会精妙的点出一脚。
前面一人脚尖刚刚点地,后脚跟被踢中。
“咔嚓。”
一声轻响。
那人脚??反转,痛苦的抱腿嚎叫。
刀疤脸回头欣赏自己的杰作。
石头抓住病三儿的腰带用力一扯,病三儿会意。
“嗖。”
一块带泥的尖锐石头,插在刀疤脸的右眼上。
“啊——”
石头放开病三朝着倒地惨叫的刀疤脸方向跑过去。
杨长河甩响鞭子呼喊。
“停,都停下来!”
石头停在刀疤脸面前,抬腿朝他膝关节跺下去。
“啪!”
一鞭子甩到脸上。
石头看着怒气冲冲的杨长河,几番挣扎后收了腿,愤怒的盯着他吼道:“刀疤脸一而再再而三的行凶的时候你为甚不阻止,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甚错?”
杨长河目的明确,武斗场需要刀疤脸这样阴险残暴心狠手黑的人。
一时词穷,更加愤怒。
教头的尊严不容奴隶挑衅。
眼神一转,厉声吼道:“这里我作主!我想阻止就阻止,想抽你就抽你!还有,你凭什撕掉练武队服?”
石头少年心性,被人带偏话题不知道反驳,只有愤怒、倔犟的盯着杨长河,一时对峙起来。
“杨教头!两个人的事情你拼要一个人抢着做,你们汉人就是太勤劳了!”
——洛克教头,一头白发根根炸起,嘴又宽又薄向外突,一双蓝灰色的眼睛闪烁着兴奋和凶残,轻轻的摩挲手中的皮鞭走过来。
“这种不听话的奴隶还是要我来吧!你知道的…我最喜欢调教不听话贱奴。”
一边说一边示意手下的士兵把石头拉往一个阴凉的地方。
挥动着皮鞭踱着步子围绕石头转圈,用雕塑家的眼神仔细的打量石头全身——选择从哪里下手。
“啪。”
一鞭抽在脸颊上,鞭尖扫着耳朵。
一瞬间冷汗横流,隐隐有种大小便失禁的感觉,身体颤抖着歪倒……
白毛鬼的鞭子又毒又狠。
“啪!”
艺术般的抽出第二鞭,与第一鞭抽出的痕迹、力度、长短,一模一样,两边脸颊非常对称。
稳住身形的石头倔犟的盯着白毛鬼,任由他雨点般的抽打在身上,啪啪声响个不停,专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