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罗幸雪提供的消息,路峰和甘士桓申汇之间的矛盾有好几年了。
路峰是那种身残志坚的好学生,在学习成绩方面完全称得上是别人家的孩子。
而申汇和甘士桓是那种典型不学无术的学生。
他们欺负路峰,一方面可能是歧视残疾人,另一方面,未尝没有对这种品学兼优学生的嫉妒与厌恶。
元酒不太清楚现在少年的心理状态,这只是她的推测。
总之,多方面因素的影响,让他们在害死了人。
背负一条人命,压力是巨大的。
申汇和甘士桓这二人的心境也可能会因此发生变化。
所以……
周方的话是有道理的,先查一下这二人在案发前后的变化,可以让他们瞄准一个人,劝服其认罪伏法。
这两人作案时是未成年,只要有一人心怀愧疚,加上先认罪,并作证指认另一人,可以获得减刑。
这个方法确实有一定的可行性。
元酒拎起地上的周方,道:“行,咱们走吧。”
甘家也没什么可继续查的。
关于两个少年这几年的经历,调查起来要容易许多。
警局致电了两人初中和高中的班主任,将基本情况问了清楚。
甘士桓与申汇在初二之前,一直都混在一起,翻墙逃课,在网吧包夜,都是很常见的情况。
但在路峰死后,这两人渐渐就不混在一起了。
他们的班主任也觉得奇怪,但两人不再厮混,带着其他学生逃课,也省了老师不少麻烦,所以他们就没去深究原因。
而这两人的高中班主任对他们的评价也截然不同。
申汇在鹤山三中上学,上了高中后故态复萌,又开始了经常逃课,甚至还带着一些学生抽烟喝酒打架。
甘士桓去了鹤山一中,平时不太爱和人交流,性格比较孤僻,但学习成绩还不错,是老师觉得比较省心的那种学生。
霍岚聪与元酒大致说明两人情况后,问道:“你想从甘士桓这边下手?他还没有成年,需要监护人在场,我们才能要求他配合调查。”
元酒:“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吧?我们现在掌握主动权,他们对发现尸骨的事情还一无所知,现在让他们过来配合调查,也可以防止甘家和申家串供。他们如果是共谋,即使提前想好了说辞糊弄我们,但在细节上也不会做到完美无缺。”
“现在审问他们,优势在我们。”
霍岚聪知道她的话在理,但问题是甘立现在不在鹤山工作,反倒是申家一家人都在本地。
他拧眉刀:“我知道了,我想想办法吧。”
元酒提出的这个计划,有一定的实施难度。
“把甘立和甘士桓带到警局之前,鹤山道路的挖掘还要再等等。”
因为一旦挖路,他们找到路家夫妇尸骨的消息就不胫而走,惊动凶手。
……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下了一整夜的大雨终于停了。
元酒站在二楼的走廊里,将窗户推开后,带着雨后味道的凉风迎面吹来。
她伸展着四肢,活动了下身体,忽然看到一辆黑色的汽车拐到了刑侦支队的大门口,霍岚聪和一个警察,带着一个神色紧张又疲惫的中年男人走进局里。
周方轻轻一跃,跳到了窗户上,甩着尾巴慢悠悠道:“那个就是甘立了吧?”
“另外两名警察去鹤山一中接甘士桓了,如果他们肯开口,我们说不定真的能在八点前赶回去。”
元酒长长叹气道:“但愿吧。”
鹤山一夜的特大暴雨,是她没有算到的。
刚刚她还接到通知,找到尸骨的那条公路好几个路段发生了山石滑落,导致整条路都被堵了,稍后会安排人去清理公路上的落石杂物。
甘士桓和甘立被警察找到的时候,两人肉眼可见得紧张起来。
元酒透过单向玻璃看着脸色逐渐变白的二人,摇头道:“说实话,他们的心理素质比我预想中的要差。”
本以为能犯下如此残忍凶案的凶手,会很难攻克。
但看眼下的的情况,要不了一小时,他们估摸就扛不住要认罪。
不出元酒所料,大概半小时后,当霍岚聪将一个装着白骨的物证袋放在两人面前时,甘士桓和甘立彻底慌乱起来。
霍岚聪冷笑道:“如果没有确实的物证,我们是不会冒着大雨连夜跨市去把你带回来的。”
“法医已经确认了,这些碎骨是属于路民海的。”
霍岚聪从桌子下又拿出一袋装着更少碎骨的袋子:“这个袋子里的碎骨,是路民海老婆的。”
“你们猜,我们是在哪里找到这些碎骨的?”
霍岚聪嘴角翘了翘,但是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冷色浸透了他的眼眸,直勾勾看着两人的眼睛。
甘立和甘士桓脸色煞白,看了眼桌子上的物证袋,低着头没有说话。
“从尸骨的粉碎程度上来看,人力是很难做到将骨头分解到如此程度,所以我们推测应该是用粉碎机一类的东西完成的碎尸。”
“据我们调查所知,你们家中没有粉碎机,而路民海夫妇失踪当晚,正是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