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巢走到车门前,从兜里拿出两双一次性的橡胶手套,递给了元酒一双:“巫警官给的,他已经给当地的执法部门打了电话,他们很快就会派人过来检查车辆,还有对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进行询问调查。”
元酒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将手套戴上后,拉开车门观察了一下车内的布置。
南巢则是先看了眼车门,方才被他家师父一脚踹过的位置,那地方凹下去一个大坑。
可见师父刚刚是真的挺暴力……咳,应该是挺认真的。
感慨了两秒后,他转身走到车后,准备打开后备箱。
手指压在车后时,他鼻翼轻轻动了动,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下意识偏转开身体。
但是还是被后备箱内一股腐臭的味道熏得两眼发黑。
后备箱车门自动抬高,南巢转身就往一旁花坛跑,扶着树干吐得昏天黑地。
听到声音的元酒从车内收回头,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的行李包,看着背对她弯腰呕吐的南巢,关切地询问:“南南,怎么了?”
“……后备箱……”
南巢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头没扭回来,手却指着后备箱的方向。
元酒鼻尖动了动,嗅到了一股让她也有点上头的味道。
确实……
太不好闻。
她看了眼涉世未深,还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南巢,给予对方三秒同情。
大场面还是见得少了。
哎,以后有机会还是该带着孩子多出来转转。
……
元酒手背抵在鼻尖,拧眉看着从后备箱角落袋子里钻出来的棺蝇,拿出手机先对着后备箱从各个角度拍了那几张照保存。
虽然她不是警察,但看得多了,多少还是有点知识在。
将后备箱的帆布袋提出来后,元酒蹲下身,看着帆布袋上的血污,以及残留的黑色土壤,用指尖轻轻捻起一团。
湿润的。
土壤水分含量不低。
……
南巢捂着口鼻坚强地靠近,强忍着恶心观察着车厢里的工具。
有一把很常见的工兵铲,还有一套被损坏的、沾满血污的衣物,基本还能能看出是冉梦梦失踪那天穿的。
“师父,那个人应该是提前知道地点,带了工具后专门把尸体挖回来的吧?”南巢后知后觉地说。
元酒微微颔首:“嗯。”
“这个人可一点都不无辜。”
元酒站起身体,回头说话时脸上带着一丝讥嘲:“说不定,他也参与了绑架冉梦梦的犯罪活动呢。”
“帮凶吗?”
南巢回头看向远处的汽车,虽然看不见车里坐着的嫌疑人,但是他却开始觉得有些恐怖。
谋害一个为爱情而盲目的无辜女大学生,到底是为什么?
一想到……这一切可能从头开始都是被人设计好的。
他突然……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
“师父,那个男人背包里是什么东西?”
元酒将丢在地上的背包拉链拉开。
南巢探头看了眼,蹲下身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脸色微微僵硬。
“牌位……”
元酒接过一块牌位,反复检查过后,才确认道:“牌位倒是其次。”
这牌位上缭绕着不同的阴气,而且还十分浓郁。
她指尖轻巧地拨动牌位下方的暗扣,很快抽出一个小小的暗格。
暗格里面放着包裹的红色小布袋。
大约有小指那么长。
拉开红布袋的袋口,里面露出一根白色的指骨。
果然是一小截人的指骨。
南巢学着元酒的方法,将剩下几个牌位的暗扣都打开,一一取出里面的红袋子。
有些装着指骨,有些则装着骨灰。
虽然形态不同,但本质上却是相同的。
……
元酒面色并无变化,只交代南巢将所有装着遗骨的红袋子,重新放回牌位中,再装回行李包里。
这些牌位被放在车里,可见那个被抓的男人暂时并无固定居所。
本身就是被特管局通缉的玄师,肯定也不敢长期待在一个固定的地方。
抓回去可以慢慢审。
现在冉梦梦骨灰已经找回来。
至少能和她先谈条件,从霍梨身体里分出来。
就算不主动出来,骨灰在手,她也有把握将两人魂体分开,且将对霍梨的伤害降到最低。
事情会变得容易许多。
……
将车内里里外外检查过后,元酒从车里的置物盒中找到了一张驾照,可以看到基本的个人信息。
挖掘冉梦梦尸体,并将其送到日暮殡仪馆焚化的男人叫田英飞,今年三十四岁。
特管局系统中挂着的通缉单,名字是错误的。
应该是之前这个人盗用了别人的身份信息。
特管局现有的资料库中,也没有更多与田英飞有关的消息。
目前只知道此人长期流窜与西南一带,暂时不知道师从何人,只知道此人曾经参与过几起边陲地区的邪术案,但是案件目前均未告破,只是通过监控系统拍到过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