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巫戈与南巢也抬头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三人目之所及,红线的另一端接在那只包着红布的骨灰盒上。
“那是……”
“冉梦梦的骨灰。”元酒笃定地说道。
巫戈立刻追了上去,元酒也提了速度,不紧不慢地追在巫戈身后。
抱着冉梦梦骨灰的男人并不是金星裕,而是一个脸很生的男人。
元酒思考了片刻,从兜里拿出手机,登上特管局内网。
在通缉的玄师网页中翻找了几秒,手指忽然停下来。
她收起手机,看着那个男人走向一辆黑色的汽车,在上车之前发现了接近的巫戈,立刻加快了脚步。
元酒身形转瞬就出现在车门前,一脚踢上车门,将他的手夹住,停车场顿时响起男人凄厉的嚎叫。
巫戈随后赶到,反手将他压在车门上。
在骨灰盒掉落在地之前,元酒伸手接住,浅浅吁出一口气。
还好。
骨灰没撒出来。
巫戈准备从腰间解下手铐给男人戴上,但就在此时,男人骤然用力将他推开。
从怀里掏出两张符纸,朝着巫戈身上丢去。
就连元酒也被照顾到。
元酒用手将截停皱巴巴的符纸,微微眯起眼睛,嫌弃道:“你倒是挺雨露均沾的……”
巫戈被符纸贴在脑门上,身体瞬间不能移动,只剩下一双锋利的眉眼着急地转动。
“你竟然没被定住?”男人望着元酒手中湮灭的符纸,脸色大变,身体不由往后退了半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
元酒抽出自己的长刀,利刃并未出鞘,直接用朴拙的刀鞘将人先抽了一顿。
谁要跟反派废话!
这种盗人尸体,还不打招呼就焚烧,拿着骨灰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坏事的混蛋,当然是先请他吃一顿好汉喵喵拳了。
在元酒揍人之际,南巢在保证自我安全的前提下接近巫戈,抬手将他脑门上的符纸撕掉后,巫戈才恢复行动能力。
南巢拿着符纸打量了两眼,往远处躲了躲,嘀咕道:“这符纸看起来好丑,跟师父画的相比,简直云泥有别。”
巫戈活动了一下手腕,和刚刚被撞的有些疼得胸口,忍不住道:“真是见鬼的能力,差点儿就翻车了。”
说出去就丢人。
他堂堂一刑警,竟然跟僵尸一个待遇,被符纸贴脑门上定住了。
南巢十分平静地开解道:“这也不能怪你,就算是警察那也是普通人,那个人明显是玄门中的术师。”
巫戈没生气,只是一时间有些没办法平静下来。
……
元酒将人揍得鼻青脸肿,提着他的领子,将人拖到巫戈跟前,随手丢在地上。
“现在可以铐上了。”
巫戈:“他不会再跑吗?”
“手铐就够了,他能力不行。”元酒鄙夷道,“我刚刚看了眼他那些符纸,如果是他自己画的,那他还算有一点点道行。但刚刚打了一顿,从他还手能力判断,这货儿就只比普通人好上那么一点点,我都快把他打成半残了,没个天,他是甭想独立行走。”
躺在地上的嫌疑犯闻言简直想喷她一口老血:“……”老子真是谢谢你全家!
巫戈看着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的元酒,本想跟她说不能虐待嫌疑人,但又看了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半残男士,决定还是先闭上自己的嘴巴。
先将手铐给这人铐上后,巫戈才蹲下身检查他的伤势。
从这倒霉蛋的伤势来看,元观主是打架惯犯了,下手很有技巧。
巫戈对元酒行了几秒注目礼,拎起人塞进了他们来时候开的车后排,回身询问道:“骨灰和人现在已经抓到了,我们现在直接回警局审问?”
元酒抬手制止:“先等等,我有些事情问他。”
巫戈拉开车门,让开了位置。
元酒单手按在车门上,看着瘫在车后排的男人:“你叫什么名字?尸体从哪里弄到的?准备带着这骨灰去做什么?”
男人闭上眼睛,一句话都不说,一副“你们能奈我何”的模样。
元酒揉了揉指尖,教他重新做个老实人的心有在蠢蠢欲动,不过她还是比较冷静,十分克制地威胁道:“你要知道,我可不是警察。”
男人肿的快要睁不开的眼睛掀开一条缝,凶狠道:“你这是无照执法,我要报警。”
“而且我一定要告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元酒指尖在车顶上敲了敲,笑着说道:“可以啊,我叫元酒,现任归元观观主。”
“等你有机会出来,随你去告。”
过于嚣张放肆的模样震惊了车里偷尸体的男人。
元酒微微垂下眼帘,嘴角挂着恶劣的弧度:“我也没背过刑法,不知道盗窃尸体可以判个几年……”
“我没盗窃……”
元酒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你继续编。”
“这盒子里的骨灰是谁的?”
“尸体我捡的。”
元酒嘴角笑意渐深:“在哪儿捡的?你捡到尸体不报警,还偷偷摸摸弄到这么偏远的殡仪馆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