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还给万俟小将军的。”
“你放心吧。”喻繁应着,她说,“我原也就是个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人。”
“大哥大嫂原也不喜欢我,甚至看不起我。”
她这话,是专门说给巫马阿博礼听的。
阿博礼听闻这话,对她所说的,又信了几分。
北燕皇室姓陆,凡是从鄂州来的重要人物,不是姓陆便是姓郑。
唯独喻繁喻飞是例外,也是据此巫马阿博礼才判断出,即便是将喻繁给弄死了,北燕皇室也不会下了血本同巫师教会鱼死网破的。
阿博礼命人解开了喻繁的绳子。
她就这么踏上了莲花坐台,脚下郑直波的鲜血还没有干,她低头看了一眼,郑直波双眼充血睁的很大,到死也没有瞑目。
倘若她一句话不说,就那么撞死在莲花坐台下,那么谁替她可怜的郑叔说一句公道话?谁能洗干净万恶的巫师教会泼在大哥大嫂、乃至北燕身上的脏水?
她从小生于陆家长于陆家,她身体里流淌着陆家人的血,她亦是半个陆家女。
陆家女,死也要死得其所。
半个时辰后,乌泱泱的百姓挤上了莲花山。
他们对着莲花坐台上的三人破口大骂,说的都是胡涂话,喻繁听不懂。
但那些砸在她身上的树枝石子和牛粪……无一不表示着他们的愤怒。
待百姓们发泄够了,声音渐渐小了,喻繁才抬起头来,毫不心虚的面对他们。
她说:“北燕没有错,北燕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大家的事情。”
“建学堂药堂、教你们医术、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给你们种子,教你们种地,给你们建造房子,让你们吃上大米细面,修路,允许你们同燕京往来贸易。”
“北燕人民、北燕皇室,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大家的事情。”
“今日我郑叔,也就是胡涂的官老爷郑直波,遭人陷害,以如此屈辱的方式死在了我们面前。”
“大家扪心自问,我郑叔可有做过一件伤害百姓的事儿?”
“我喻繁,乃北燕燕京城人是也,乃北燕皇上的亲表妹,今日我以死证明北燕的清白。”
“今日我郑叔倒下了,我相信在胡涂这片美好的土地上,来日会有千千万万个我郑叔,带领大家踏破黑暗,走向光明。”
喻繁说罢,嘴角扬起一个灿烂微笑,身子直挺挺的向前倒去。
“拉住她,快拉住她啊,你们一群废物,连给我阻止她。”巫马阿博礼嗓子都喊哑了。
眨眼之间,莲花坐台尖尖的金属莲花瓣,刺穿了喻繁的身子。
滚烫的鲜血顺着莲花瓣流下来,染红了地上一大片。
弥留之际,她泪眼朦胧,自言自语道:“阿益,你本也是我不择手段抢来的未婚夫婿。
如今我死了,你可以和二姐姐再续前缘了。”
“阿益,如果有下辈子,我便做个灵魂干干净净的女子,再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