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弥与天缘相连的边境。
陆诰以一己之力,战了三天,杀敌两千三百四十一人。
天缘人,见只有他一人,便像耍猴子一样,想要用轮战法,将他熬死。
陆诰苦苦撑到了第四日,五百暗卫赶到。
天缘仍是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派出了两千骑兵,与他们厮杀。
一战过后,两千骑兵尽灭,暗卫剩三百另一人。
天缘又派四千骑兵,六千步兵。
此一战过后,天缘骑兵剩一千人,步兵剩两百人;暗卫仅剩六十六人。
至此,距陆诰迎击天缘大军那日起,已过去九日了。
天缘西部大将卫沉,喊话陆诰。
“以你们六十一人,是拦不住本将八万大军的,你们现在投降,本将可留尔等全尸。”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们休想从我脚下这片土地上跨过去。”陆诰握着灯芯武器,上面的血珠连成了串儿,不停地滴在了地上。
将脚下青青草地,染成了一片红。
每死一波人,休战时,卫沉便会派人,不分敌我,将尸体焚烧殆尽。
滚滚黑烟,已烧了好几日了。
植物、动物,皆被殃及。
陆诰他们更是一退再退。
“是条汉子,不过你再嘴硬,也硬不过现实。”
“就算你将本将身后八万大军全杀了,那前来支援的三万骑兵,照样会冲进羌弥。
将西域蛮人,屠戮干净,此次本将亲征,便誓要将羌弥打下。”
陆诰无视这些话,他往身后看了一眼。
蓝天白云,草地青青,牛羊悠闲的在低头吃草。
那远远看去,如指甲盖大小的毡帐里,是一个又一个欢声笑语的完整家庭。
耶律颜烈不管他们的生死,可他陆诰不能。
众生平等,没有任何一个无辜百姓,该死在无情的铁蹄之下。
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当以己绵薄之力,护弱小于无虞。
陆诰染血的手,放在了腰间。
郑婉婉给的催眠粉,他却是不敢用。
这催眠粉,随风洋洋洒洒,不仅能弄晕天缘敌军,更是能弄晕身后的百姓、牲畜。
一旦天缘大军发现异常,定会及时撤退,分批进攻。
总有将催眠粉耗尽一日,也总有将他耗死一日,那他身后这些百姓,岂不成了砧板上待宰的鱼肉?
“废话少说。”陆诰转而回头,眼眸冷冽,握紧了灯芯武器。
“不识好歹,真是找死。”卫沉冷哼一声。
“大军听令,四万铁骑,同时进攻,见活即杀。”
“天缘要占领的地方,不留异族蛮人,杀。”
卫沉一声令下,身后大军整齐划一的朝陆诰他们攻来。
“沈尤听令,带暗卫退守后方,保护百姓。”陆诰傲立于暗卫之前,命令着。
“主人,你已经身受重伤,你一个人,如何能拦住四万大军啊?”
沈尤跨前一步,与陆诰并肩而立,“就算要拦,也是我拦,我死不足惜,主人你不能死。”
“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陆诰道。
“主人,恕沈尤不能听令。”
阵阵马蹄声,愈来愈近。
而陆诰他们的身后,也响起了“咩咩”、“哞哞”的声音。
他们扭头看去,只见是穿着西域服饰的百姓,赶着牛羊奔跑着前来支援。
这些未曾读过书的牧民,根本听不懂陆诰他们说的“别来,别来。”
他们有手中拿着棍子的,有手里举着弯刀的。
那不过十岁的男孩儿,牵着自己的小羊羔,举着平时切肉的小刀,义无反顾的冲上前来。
牧民们知道陆诰他们是好人,一个老者上前来,见陆诰手中没有刀剑这样的武器,将自己手里唯一的一把弯刀,塞进了他手里。
“老人家,不需要的,你退后,你带着孩子们退后。”陆诰流下两行热泪,劝说道。
可是老人家听不懂,即便手中再无武器,还是义无反顾的往前冲。
陆诰见状,一个起跳,飞跃至空中。
沈尤等一众暗卫,紧随其后。
他们冲到最前面,和天缘敌军厮杀在一起。
就在他们快抵挡不住时,颜莫带着一百暗卫,飞奔而来。
他们坚持了一个半时辰,斩杀敌军近一万人。
眼看着分不出胜负,卫沉策马上前,他正欲快速结束战斗时。
忽听的一声虎啸。
震耳欲聋,穿透苍穹。
战马听到连续的几声虎啸,开始四下奔腾。
战马分辨的清楚虎啸传来的方向,皆是扭头逃命,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