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大家皆惊。
却又听九王爷奏请道:“既已开始施行新政,那朝中重臣更应该做表率。
武太尉既掌管三军,那便应随军督战,以堵悠悠众口。”
武文义闻言,目瞪口呆,他忙将身子伏的低低的。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三人联手把九王爷送出京城,最后九王爷釜底抽薪的一招,竟是用在了自己身上。
屁的掌管三军,他连兵符都没摸过。
悔恨归悔恨,他为表忠心,铿锵有力道:“臣承蒙圣恩,愿随九王爷前往西南,以安边境。”
“好。”夜羽祁不作思索,开口应道。
“得爱卿此等忠君为国的肱股之臣,实乃朕之幸、大启之幸啊。”
“崔福,将朕的令牌拿来。”
夜羽祁一声令下,崔公公应了声“是”,转身去到勤德殿,捧着个白玉匣子,回到太极殿中。
夜羽祁将匣子打开,拿出里面的金令牌,交给了武文义。
“见此令牌,犹如见朕,朕等着爱卿与九弟凯旋归来。”
武文义接过令牌,朗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定当不负圣望。”
事情商议妥当,崔公公将三人送出了太极殿。
李良贤走在中间,武杨二人分别在左右。
武文义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对李良贤说道:“李太傅啊,只是让你进言,没让你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进言啊。
你可吓死我了。”
杨士青手仍在微微颤抖,“武大人说的有理,我的太傅大人,日后可不兴这样了。
刚才我感觉,我的脑袋都要离家出走了。”
他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李良贤道:“若我不以死相谏,陛下才真的会生出怀疑。”
“‘以文会友’大会上,有一名唤常平的,拔得头筹,此人甚是出众。
九王爷任命其为西天城监御史,郡尉人选还在斟酌中。”
李良贤此话一出,武杨相视一眼,心中了然。
九王爷这是要将西天城取而代之,届时和万辛来个前后夹击,把同州变成他的囊中之物啊。
杨士青思索片刻,道:“人物不人物的,得有命活着才算。”
李良贤闻言,便知他自有安排,没再说其他了,反而加快了步子。
武杨二人自发的放缓了脚步,同李良贤拉开了距离。
杨士青附在武文义耳边,说道:“武大人,此番你也因祸得福了呀。
就是不知道这福气,能不能分我一二?”
武文义压低声音道:“福气没有,祸端倒是必会跟你平分。
我与西南不甚熟悉,能做的只有为你争取点时间。”
武文义何尝不知,杨士青是想让他想个办法,送九王爷上西天。
九王爷年岁小,深得圣宠又独揽大权,有他在一日,他们永远会被压的透不过气来。
熬是熬不死九王爷了,只能另辟蹊径。
但那千人斩,令人闻风丧胆,武文义可不会行差踏错。
“哎。”杨士青叹息了一声,结束了这个话题。
……
六月初,九王爷南下平乱。
原本定了要去启东拜会宇文扩的计划便搁置了。
宇文少羽命宇文朔,将消息送给了郑扶央,经郑扶央的口传到了郑婉婉耳中。
郑婉婉看过信件,递还给了郑扶央。
她道:“等了这么久,可算是等到机会了。”
“小妹作何打算?”郑扶央问着。
“我打算去西域看看,此前一直未有行动,是防止朝廷派兵前来。”
“独孤傲吃败仗属实不正常,但要让他帮我们在西南困住朝廷,还需一人的助力。”
郑婉婉话毕,陆诰开口道:“你是说三皇子?”
“正是。”她点头应着。
“大哥哥与三皇子私交甚深,我与大哥哥去寺里一趟;你集结暗卫,通知颜莫和耶律怀,我们明日出发去羌弥。”
陆诰一双黑眸盯着郑婉婉,“你是想假道伐虢?”
郑婉婉闻言,眸子一亮,回了两个字:“非也。”
“我是要行‘上屋抽梯’与‘树上开花’二计。”
一旁的郑扶央,则是听得云里雾里,不知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他看看陆诰,又看看郑婉婉,终是不解的看向陆诰问:“你们这是计划去攻打西域?”
“不是。”
“不是的大哥哥。”
陆诰与郑婉婉同时开口道。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陆诰将话语权交给了郑婉婉。
郑婉婉解释着:“西域四国常年内战,民不聊生,既然羌弥想要一统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