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确实有人。
老夫人一行人踏入屋内,第一眼便落在了屋子中央的那把椅子上。只见椅子上,一个身影被牢牢地捆绑着,仔细一瞧,竟是晚上负责给厢房贵人们派饭的小沙弥。
小沙弥的口中被塞进了破旧的布料,身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绳索,显然是被紧紧地束缚住了。他的眼中透露出惊恐与无助,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老夫人的怒喝声在屋内回荡,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正在费力捆绑绳索的青瓷,听到声音后,从椅子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她眨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突然涌入的众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茫然与惊讶。
“青瓷?”伯夫人一眼认出了青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
“青瓷见过老夫人,见过夫人。”青瓷连忙站起身来,恭敬地向老夫人等人行了一个礼,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
至于田氏,她不熟悉,自然选择了视若无睹。
伯夫人投去审视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被层层绳索束缚得严严实实的僧人身上,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起来,带着几分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青瓷回眸,瞥了那僧人一眼,眼中满是愤慨之色,随即她转向两位长辈,愤愤不平地解释道:“回老夫人,回夫人,婢子原本在小姐的闺房内守候,谁曾想这僧人竟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一看便知是心怀不轨。是以,婢子当机立断,一记重击将他击晕,然后迅速将他捆绑了起来。”
说到此处,老夫人才猛然惊觉,原本应该在此处的姜梨却不见踪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脸上露出了急切的神色:“姜梨呢?她身在何处?”
青瓷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向老夫人解释:“回禀老夫人,我家小姐因受邀外出,尚未归来。”
老夫人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夜深人静,这借口似乎太过牵强。尤其是今日发生了诸多事端,她心中不禁对姜梨产生了些许疑虑,怀疑她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直沉默不语的田氏此刻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她转向青瓷,问道:“此人既然是个男子,你作为女子,又是如何将他制服的?”
青瓷望向田氏,解释道:“回夫人,青瓷不才,幼时跟着武师傅也学了几年武功,对付几个小贼,还是过得去的。”
田氏显然有些意外,姜梨身边的丫鬟竟然会武功!
伯夫人见状,轻咳一声,带着几分责备的口吻问道:“姜梨究竟是受谁的邀请离开的?为何这么晚还不见回来?你身为她的贴身侍女,这点小事都弄不清楚吗?”
青瓷顿时低垂着头,嘴唇紧抿,默不作声。
伯夫人眉头紧皱,面色愈发不悦:“你这丫头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家主子的行踪,你都一无所知吗?那要你这个贴身侍女又有何用!”
青瓷依旧保持着沉默,仿佛一个木偶般没有任何反应。
伯夫人见状,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作为姜梨的贴身侍女,拒不交代姜梨的行踪,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
老夫人此刻脸色阴沉如水,她冷冷地吩咐道:“你们几个,去给这丫头一点颜色瞧瞧。瞧她那张嘴紧得,怕是背地里跟她家主子做了什么见不人的事。”
几个婆子得了命令,立刻摩拳擦掌,气势汹汹地朝青瓷走去。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咦,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老夫人眉宇间掠过一抹不悦,她循声望去,只见姜梨款步而入,神情自若。
老夫人见姜梨只身一人回来,心中的疑虑更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姜梨,你好大的胆子!这么晚了,你竟敢……”
姜梨迅速转向老夫人,脸上满是困惑:“老夫人,您这番话,究竟是何意?”
伯夫人见状,在一旁冷冷地接口道:“姜梨,你真是太不懂规矩了。这么晚了,你竟一个人偷偷出门,也不向家里说一声,真是让人失望。而且,你看看你,竟然还引来了陌生的男子,成何体统?”
伯夫人说着,手指轻轻一挥,指向了屋内那个被捆绑的僧人。
姜梨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瓷语速急切地解释道:“小姐,您出门时曾嘱咐我,在您回来之前要在您的房间里等候。然而,就在不久之前,我瞧见这僧人鬼鬼祟祟地撬开了您的房门,并悄悄潜入了屋内。我一时气愤,没忍住,便将他捉住并绑在了这里。这不,刚绑好,老夫人她们便来了……”
姜梨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冷冷地吩咐道:“带下去查清楚。”
田氏此时也恰到好处地插话道:“这么晚了,侄媳妇从外面回来,真是让人不放心。虽然这寺庙里环境清幽,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尖锐的怀疑,似乎在说,就算姜梨并没有与眼前这个男人私通,但她在寺庙中如此随意地闲逛,谁又能保证她没有与其他男子有染呢?
伯夫人迅速领会了她的意图,她猛地指向姜梨,语气严厉地质问道:“正是如此,你尚未解释,究竟是何原因让你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