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谢老夫人见状急忙上前道。
林青书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中透出的决绝和威严让谢老夫人不禁打了个寒战,吓得她后退了几步,再也不敢多言。
随后,林青书大步流星地踏出了门槛,林婉儿则小心翼翼地扶着林老夫人紧随其后。
林萱儿与谢府众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此刻,武定侯府的老管家走了上前,他面无表情地做出了一个送客的手势,示意谢府众人离开。
谢府众人见状,只得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去。
今日真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谢老夫人回府后愤怒难平,气得直跺脚。
若是真的与林婉儿和离,谢府不但一无所获,还惹恼了武定侯府,将来如何在京城立足?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吗?这便是你的天衣无缝?”谢老夫人冷声质问。
林萱儿此刻也是一头雾水,明明是她与心姨娘精心策划的,心姨娘的人也将林婉儿与萧衡之迷晕了,丢在那房间里了,而且心姨娘的人一直在外面监视着,并未看见他们出来,怎么就变成了谢景瑞与杨柳了呢?
最可恶的是那杨柳在众人面前竟然颠倒黑白,杨柳这贱婢从小便跟在她身边,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是她出卖了她。
“瑞哥哥,你为何会出现在那房间里?”林萱儿转向谢景瑞,疑惑地问道。
谢景瑞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宴席过半,我稍感醉意,便起身想去厕屋方便一下。我一进厕屋,便感觉头部遭到了猛烈的击打,接着便失去了意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那房间内了。
我也不知为何会和杨柳一起躺在那里。且不说我对一个丫鬟并无非分之想,便是有,也不可能在今日这样的场合行这样的事。”
“杨柳那个贱婢呢?”谢老夫人问道。
林萱儿这才发现杨柳并未跟着她回谢府,杨柳本就是武定侯府的丫鬟,虽然跟着她来了谢府,但卖身契还是在武定侯府的。
“她应该是在武定侯府并未回来。”林萱儿说道。
“如此看来,定是林氏那个贱妇算计了瑞哥儿。”谢老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是,眼下我们没有证据。”林萱儿说道。
今日在武定侯府的时候,这事也不能深究,若是深究,恐怕最终是会查到她与心姨娘的身上。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谢老夫人焦虑地问道,“明日他们就要送来和离书了。”
“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找找六皇子。”林萱儿迟疑了一下,提出了一个建议。
那林婉儿在大街上冲撞六皇子的事,事后他们也听说了,想必那日六皇子在谢老夫人寿宴上让谢景瑞休妻,便是来找林婉儿麻烦的。
可是,他们与六皇子并无交情,上哪去找他啊。
谢景瑞摇摇头,“六皇子毕竟是皇家之人,我们贸然前去,恐怕不妥。”
“明日将你母亲请出来吧。”谢老夫人说道。
“可是,母亲身体抱恙,已几日下不来床了。”
“如今我们谢府能与林氏说上话的,也只有你母亲了,明日你母亲在,或许可以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和缓和一下关系。”
谢景瑞思索片刻,只得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武定侯府
林婉儿今日并未回谢府,便在从前的院子里住了下来。
“起来吧,不必跪着了。”林婉儿语气平和地说道。
跪在地上的杨柳听到这话,忙用衣袖擦拭了脸上的泪痕,“多谢大姑娘的救命之恩。”
她自小便在林萱儿身边服侍,这林萱儿是什么性子,她是最清楚不过了。
林萱儿向来喜怒无常,素日只要稍有不如意,林萱儿便将气撒在她们这些奴婢身上,她身上的那些伤全是林萱儿所为。
前日晚膳时,杨柳为谢景瑞斟茶,谢景瑞不经意间夸赞了她的手白嫩。
待谢景瑞离开后,林萱儿竟然命人拿来一块烙铁,强行在杨柳的手上烙下了一个深深的疤痕。
前世,杨柳的下场更惨,只因谢景瑞酒后强行占有了她,最后竟然被林萱儿卖进了勾栏,受尽凌辱。
那日,林婉儿看见杨柳手上的伤,心里便知晓了七八分,她去寻杨柳的时候,没想到杨柳竟然一口答应了。
当然,她也许诺了,事成之后,还她自由身。
林婉儿朝着翠云一示意,翠云递给杨柳一张纸,这便是她的卖身契,接着又递给了她一个钱袋子。
杨柳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卖身契,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却没有接那钱袋子。
她望着林婉儿,轻声说道,“大姑娘能还奴婢自由身,这份恩情奴婢已经无以为报了。”
林婉儿却是让翠云将那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