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书回来,饭菜才开始上桌,原来其他人都还没吃,就等着她。
虽然已经吃了一肚皮,但袁书还是坐下,与大家聊起了京都的话题。
每个人都在高兴地谈论着看过的新鲜趣事,唯独一人,不复往日的活泼。
吃完饭,大家散去后,程嘉单独找到袁书。
“有件事,我不想瞒着你,是关于我身份的事。”程嘉垂着头。
“嗯,我听着。”袁书给她倒了杯茶。
“我其实是京都人,爹爹是粮商,生意也做得很大。去年爹娘意外去世,留下偌大家业,二叔和三叔他们,欺我是女儿身,就霸占了我家的所有财产。”
袁书有些微惊,“京都第一粮商,就是你爹娘打下来的口碑。”
她这两天也注意到了,街上有很多程家的米铺,只是当时没有与程嘉联系在一起。
“是,我二叔以前是个行商,到处跑生意,三叔更是个游手好闲的,可我爹娘死后,他们都来了,赖在我家,赶都赶不走,还逼我交出了掌印。”
这就是程嘉这次随她来京都的目的。
“你想拿回你自己的东西。”袁书道。
程嘉叹一口气,靠在椅背上,很颓丧,“在晨阳镇,我整日忙这忙那,让我以为自己也很能干,我是下了决心一定要拿回爹娘的东西。”
“可是哎程家的生意我并不懂,可我不甘心,那是我家的东西,凭什么让他们拿去,他们连我爹娘的院子都霸占了,我恨死他们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跟着流。
她今日又去程家,想理论,可这一回,二叔把铺子里的事与她说了,让她来处理解决,她是真的被问懵了。
这件事打击了她的所有信心,她真的能守住自己的东西吗?没有能力,那偌大家业,就算在她手里,她又能维持多久。
程嘉难受的抓心挠肝。
“我明白。”袁书道。
吃绝户这种行为,在这个朝代并不新鲜。
莫说是程嘉的爹娘双双去世,就算家里还有人,只要不是男丁,一样会被吃绝户,这就是这个社会的现实,女人没了男人,连家产都守不住。
“你的问题就是缺乏经验,毕竟你从前困于内宅,接触到的事实在太少。”
程嘉点头。
“对,以前我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可现在想来,这些男人太坏了,把我们女人拘在内宅,什么都不让我们知道,我爹爹都算开明,还教我看账本,空的时候也会跟我讲经营上的事。”
“所以你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袁书鼓励道:“你爹管理偌大家业,管的不是事,而是人,他手下有一大批人替他办事。”
程嘉有些恍惚,顿了顿,“就像你一样,你手下也有一大批人替你办事,晨阳镇那么大”
程嘉有些激动,“我明白了,我不一定要给出解决办法,我只需要找到会解决问题的人,高薪诚聘。”
她看着袁书,眼角还挂着泪珠,但终于笑出来。
“我建议你现在,不要急着想怎么拿回掌印,反正生意在那儿,也跑不了。你先去你家的那些铺子问问,了解了解基础情况,混个熟脸,让那些管事们,知道你才是当家大小姐。”
程嘉忽然就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我明白了,我明天就去。”
深入基层,她可以问到很多东西,经验不就慢慢来了吗。
“谢谢你。”程嘉狠狠给了袁书一个大拥抱。
袁书被勒得有些闭气,连忙将她推开,“快回去休息,天色不早了。”
程嘉离开后,袁书也很快洗漱休息。
一夜好眠。
翌日,她照样去找何用。
何用顶着个大黑眼圈,坐在家门口打盹儿。
袁书踢了踢他脚边,“醒了,赌坊应该开了,今天去哪里?”
何用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精神萎靡,“去哪儿?别吵,让我先睡会儿。”
说着,人就往台阶上一躺,秒秒钟就要入睡。
袁书又踢了他两脚,“不去赌坊那就练骰子,快点,我时间很宝贵。”
何用被硬生生吵醒,双眼无神,机械地拿出骰盅,随便说了三个数字,然后疯狂摇,最后往地上一拍,骰盅一揭,对了一个。
袁书赞许,“才一天时间,就能对一个数字,已经很不错了。”
何用呵呵,“我昨晚一宿没睡。”
“继续练,练成了,你以后就天下无敌。”袁书蛊惑。
何用愣愣地睁开了些眼皮,脑海里浮现出天下无敌四个字,顿时就跟打鸡血似的,“来,继续。”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来到巷子里找袁书。
“我家主子说东西已经准备好,让姑娘您去存。”
袁书笑了笑,秦大公子这是想让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