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清风园的华丽,流芳园要显得肃静很多,幽幽琵琶声像是月色下独秀的美人,清冷中又带着自傲。
袁书被带进一个雅间,说是房间,但里面空间很大,还有一扇打开的门,正对着外面的夜景。
屋内,抱着琵琶的女子,一双柳叶眉,显得素雅又柔美。
中央,古朴的红木桌泛着些许光泽,将一桌的美味佳肴衬得很诱人。
袁书一眼就看到,桌子中心那盘被串成串的虾仁,连调料都淋上去了,还能隐隐看到冒热气。
“请坐。”屋内的男子微微抬手作请。
袁书落座,看了男子,“我们应该不认识,不知秦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秦复给她倒了一杯酒,“袁姑娘聪慧过人,应该不难猜出我的意图。”
“聪明也容易被聪明误,我这点小聪明,就不在公子面前卖弄了。”
秦复放下酒瓶,“我那二弟,你应当见过了,都说秦霄公子是京都第一美,你认为呢?“
袁书很实在地点头,“秦霄公子确实俊美非常,但你也不遑多让。”
秦复眼睑微抬,眸光微微动了动,“头一次听人用俊美来形容我。”
袁书暗道:俊则俊,但棱角过于硬朗分明,深邃的眼窝压着眸光,就容易显得不近人情。
秦霄则是一双瑞凤眼,多情又深邃,嘴角又总爱挂着三分笑,与面前这人的气质,完全相反。
这两人一看就是同父异母。
能纳妾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员,而妾室和正室的儿子,竟然有种分庭抗礼之感,甚至能明显感觉到二人的较量,这说明,妾室的地位也很高。
谁家的妾室地位会高得那么理所当然呢,袁书几乎不用过多佐证就能确定。
只有住在皇城里面的那位,他的儿子,才会在普通百姓面前,高高在上,哪怕是妾室的儿子。
看来给龙家下套,幕后之人就是眼前这位秦公子了,目的也不简单的只是针对龙家,而是要拉垮龙家背后的靠山,另一位秦公子。
这么看来,自己的处境,很是危险,毕竟,那场连环计是她破坏的。
所以这桌菜,就是鸿门宴。
袁书心里微叹一声,京都,果然人多复杂。
“昨夜是你派人去杀我的吗?”袁书眼里有些愤怒。
秦复一手撩着衣摆,一手将盛虾的盘子放在袁书面前,手背上青筋尽显。
是个常年练武的人,袁书视线从那双布满茧子的手上移开。
“为何这么问?我今日第一次见袁姑娘,更不曾派人去杀你,况且”
秦复端起酒杯浅饮一口,“我为何要派人杀你?”
袁书拧眉,“我在京都没有任何仇家,只见过你们两位姓秦的公子。”
秦复眼底泛着一丝冷意,“你也说是两位姓秦的公子。”
“可是”袁书困惑,“秦霄公子还请我吃饭,我又没得罪他”
秦复将笑不笑,“知人知面不知心,袁姑娘若是因为一顿饭就把信任轻易交出去,以后很容易吃亏。”
袁书垂着眼,抿唇没说话,但表情看上去有些纠结。
秦复盯着她看了倏尔,才转移话题,“信不信随你,我没做的事,不会承认,做过的事,也不惧承认。”
袁书拿起两串虾,一口吃了好几个。
“你来京都做什么生意?我有些人脉,可以帮你。”秦复道。
袁书咕噜一口咽下肚,放下虾串,擦了擦嘴,认真地看着秦复。
“那我想跟你合作,我打算在京都开个厂,但人力财力都不够,我有个提议,我出技术,你出人力和财力,这个厂就属于我们两个人,一人占一半比例,收入也五五分。”
秦复有些兴致,“永远都一人占一半?”
“对,我们那儿的人,管这叫投资分股,现在我缺钱缺人,你若愿意投资,我就分你一半的持有权,在厂里,你跟我一样,都有同等的话语权。”
秦复略思索了片刻,“这倒是新颖,前期投资承担风险,但若你的厂做得越来越好,后期回报就不可估量。”
袁书颔首,“我本来打算找龙家商谈,毕竟有缘,但e你若是愿意,我也可以跟你合作,反正我的目的只是找人投资。”
“你要多少?”秦复问。
“先一万两吧,人力也是财力的一部分,哦,顺便一说,我的厂,工价都比别的地方高很多,所以人力成本也会大得多。”
秦复忍不住闷笑了一声,他道多少,这么一本正经,若说十万两,他还觉得值得考虑,一万两,都不用过脑子。
“明日我派人把银子给你送去。”秦复道。
袁书直摆手,“那么多银子,你打算让人抬着箱子给我送过去吗?那我每天不做事,就守着那几箱银子呗。”
秦复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