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茶茶干笑了几声,用尽量很平静的声音回答牧九渊道:“好,好啊。”
但实际上,吕茶茶的心中慌乱不已。
她将之前对牧九渊说的话,再一次说给了牧九渊听。
牧九渊听着吕茶茶如今说得这些,只觉得心乱如麻。
其实吕茶茶说得这些,如今细想来,可以说是漏洞百出。
吕茶茶只是聂离的挂名师妹,只懂一点皮毛,她是怎么知道同心蛊能救他的?
这也不会是聂离告诉她的。
毕竟当年,他在边疆昏迷之后,聂离想了好几种办法都没有治好他。
若是聂离一早知道有同心蛊的存在,他早就会用自己的身上。
而不是等到吕茶茶过来之后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同心蛊的东西。
况且,吕茶茶来到边疆之后几天,聂离和吕茶茶也没有说起同心蛊。
倒是突然有天,他的病情加重,几乎一脚踏入了鬼门关,再次醒来之后,他和吕茶茶之间就有了同心蛊的羁绊。
这以上种种加起来。
一切未免也太巧了些?
看到牧九渊在沉思,吕茶茶心乱如麻,她试图走近牧九渊,却被对方冷冷地挥手制止。
“茶茶,你的身体如何了?”
牧九渊话锋一转,问起了吕茶茶的身体,但是他的眼神如同两把锋利的剑,直刺吕茶茶的心底,里面满是逼问,一点也没有关切。
吕茶茶被牧九渊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她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切如常:“渊哥哥,茶茶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您刚刚为何问茶茶边疆之事?难道您觉得当年救您的人,不是茶茶吗?”
牧九渊这个时候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拆穿吕茶茶。
毕竟他也没有做好直面这件事的准备。
因此面对吕茶茶小心翼翼的试探,牧九渊反而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淡淡的转移话题:“本王只是心疼你为了本王再次受伤,这一次的刺客下手狠厉,本王只是担心你会受罪。”
吕茶茶一听,悬在嗓子眼的心,慢慢的落了下来。
她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不安并未完全消散。
她暗暗地观察着牧九渊的神色,试图判断牧九渊这句话的真伪。
她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生怕牧九渊起了疑心,万一派人再去详细的查当年的事。
但是她又怕牧九渊已经起了疑心,今天说得这些话都是在试探和安抚她。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绝对的安静。
吕茶茶和牧九渊都各怀鬼胎。
最后还是牧九渊率先开口:“茶茶,你为本王付出了这么多,本王心中都有数。你先好好休息吧,本王最近有些忙,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这还是吕茶茶第一次迫不及待的想让牧九渊离开。
她一听牧九渊不再追问当年的事情,心中的大石头怦然落地!
她起身送牧九渊出房门。
谁知牧九渊刚走了两步,就突然回头。
吕茶茶放松的神情顿时僵在脸上。
但是牧九渊好像是没有看到吕茶茶这满脸的异样一般,他的目光掠过吕茶茶的右手上,声音中带了一丝关切:“茶茶,那天刺客袭来,你为本王挡伤,右手被刺客的剑锋划伤,现在还疼不疼了?”
吕茶茶有些疑惑的扬起自己包裹着纱布的左手,有些不明所以:“渊哥哥,你记错了,茶茶伤的是左手不是右手。”
牧九渊立刻作出一副恍然的模样:“原来真是本王弄错了。”
吕茶茶依旧用不明所以的视线看着牧九渊,她张了张口,想要问些什么。
但是牧九渊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转身离开,却在走出吕茶茶院子的一刹那,目光冷冽到了极点。
他低头看着被挤刚划伤的右手。
他刚刚划伤了自己的右手,但是能转移他身上疼痛的吕茶茶却没有半点反应。
她果然是在说谎啊。
牧九渊的心口很是苦涩。
难道正如夜明所说,他牧九渊真正的救命恩人,其实是夏初七??
屋子里面。
在牧九渊走后。
吕茶茶也转身坐回了自己的床上,但很快,她又从床上烦躁的起来。
继而走到桌子旁边,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可她却一口都喝不下去,纤长的手指紧紧握着茶杯,直到手指捏发红,她才狠狠的把茶杯摔在地上。
茶水和瓷片四分五裂的飞落在地上。
吕茶茶却毫不关心。她不敢相信牧九渊会对自己起疑心,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谎言会被揭穿。
可刚刚牧九渊的一言一行, 还有他抗拒自己接近的下意识的反应,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