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门,朝吕茶茶目前住的院子走去。
吕茶茶的院子内,此刻正是一片残迹。
吕茶茶正在屋子里冲着丫鬟发火。
“夏初七那个贱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渊哥哥这次来星月城根本就没有带她,她居然恬不知耻地从京城跟了过来。”
丫鬟心悦是吕茶茶心得的心腹,今日夏初七在城主府门口发生的种种,早就被心悦一字不落的传给了吕茶茶。
吕茶茶听了这些,也不顾自己正在维持的病弱形象,气得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
还对夏初七骂骂咧咧个不停。
这时,牧九渊已经站在了吕茶茶的院子外边。
因为最近天花肆虐,城主府上的侍卫家丁大半都被派了出去,所有吕茶茶的院子里面格外的安静。
再加上他内功深厚,耳力过人,不用细听,就能将吕茶茶说的这些话,尽收耳中。
听着吕茶茶的怒骂声,牧九渊的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面前那个温婉动人的茶茶,在背后,他看不到的地方,原来声音竟是这般的歇斯底里,咄咄逼人。
牧九渊已经走到了吕茶茶的门口,他想伸手推开吕茶茶的房门,进去质问她。
当年在边疆救他的人,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同心蛊蛊体的人,是不是她?
可手即将落在房门的时候,牧九渊却迟疑了。
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若他推门而入后,证实了吕茶茶真的在骗他,而夏初七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之前对夏初七做的种种
夏初七是不是恨透了他?
牧九渊在门口站了好久,吕茶茶从未察觉半分,反而继续屋子里怒骂道:“星月城的天花,我师兄身为神医目前都焦头烂额,她倒是敢夸下海口能解决天花,我倒要看看她治不好天花,怎么收场!”
心悦却道:“小姐,可奴婢听说,隔离区有个男孩本已没气了,但是王妃只给他扎了几针,就把这男孩从阎罗殿里拉了出来,奴婢,奴婢害怕王妃她真的会起死回生之术。”
“啪!”
吕茶茶恶狠狠的给了心悦一巴掌:“你在胡说什么?她一个丑八怪只不过会一点皮毛,你们这些眼皮子浅的奴才,就把她当神仙了?”
心悦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小姐,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
吕茶茶正因为夏初七的突然出现而一肚子火,这会儿自己培养的心腹又对夏初七有那么高的评价,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继而愤怒地扬起手,又在心悦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两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距牧九渊只有一门之隔,显得尤为刺耳。
他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推开了门。
吕茶茶见到牧九渊突然推门而入,脸色僵了一瞬间,但随即就换上了一副娇弱的模样。
“渊哥哥,你怎么来了?”
吕茶茶脸色微白,眼眶微红,仿佛虚弱到了极点,前提是,忽略跪在她面前,脸上顶着鲜红五指印,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的心悦。
牧九渊目光冷冽的直视着吕茶茶的眼睛:“茶茶,这是怎么回事?”
吕茶茶被牧九渊冷声质问,心中很是忐忑,
她赶紧做出一副委屈又柔弱的模样:“渊哥哥,是心悦她做事不力,我才会惩罚她的。”
牧九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吕茶茶这柔弱的模样,只觉得她愈发娇柔做作。
“茶茶,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别的什么要对我说的了吗?”
听了这些话,吕茶茶心中一紧,她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也许是被牧九渊给听到了。
“渊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处罚丫鬟,让你生气了?”
吕茶茶强装镇定,试图用以往的方式向牧九渊撒娇,但牧九渊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不再言语。
吕茶茶立刻又红了眼睛,她在牧九渊看不到的角度,警告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心悦。
心悦立刻跪着爬向牧九渊苦苦哀求道:“殿下,您误会小姐了,是小姐最近身体虚弱,奴婢还偷懒,没有照顾好小姐,小姐这才生气训斥了一下奴婢,除此之外,小姐对奴婢就像亲姐妹一样亲。”
“奴婢恳求殿下不要误会小姐。”
心悦违心的说了一通,便砰砰砰的跪在地上磕头,她额头很快红肿起来,下一刻鲜血都流出来了。
牧九渊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心里多少都会感慨一下心悦是忠仆,身为主子的吕茶茶对她一定是很好,不然心悦也不会这样做。
只可惜,他刚刚在门外,把主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字不落。
心悦挨打,只是因为,她为夏初七说了一句好话。
“好了,别打了,你下去!”
牧九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