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被钢筋刺穿,那几乎就是致命的。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窒息发生在被刺穿之前。”
我详细解释:“我们通常认为,气胸、血胸、一氧化氮中毒、心力衰竭、重症肌无力等都可能引起窒息。还有非疾病因素,如空气中氧气不足或口鼻被阻塞等情况。呼吸系统疾病、血液系统疾病、心包积液、脑出血、癔症、重症肌无力,甚至新生儿窒息,都有可能。”
我环顾四周,继续说道:“虽然车辆密封,但一般情况下一氧化碳不会进入车内,除非车辆在怠速空转。但那样的话,车辆应该无法移动。而且,这条街道空旷,空气流通良好,不太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当我轻触那冰冷的尸体,一种异样的冷静弥漫在空气中。按照常理,经过冷冻处理,任何微小的伤痕都应无所遁形。然而,我检查了死者的四肢,从肘部到腕部,再到膝盖和脚踝,没有发现任何皮下出血的迹象。这些部位通常是检查约束伤的关键,如果凶手在行凶时对被害人有所控制,那么这些关节处往往会留下痕迹。但这里,一切平静如初。
"车上肯定没有其他人。"我断言,同时审视着检查车辆的报告。报告显示,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的生物样本。这让我更加确信,这里只有死者一人。
我的目光转向死者的口唇,用放大镜仔细地观察。突然,一丝细微的发现让我眼前一亮,所有的疑惑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
"一氧化碳中毒的可能性可以排除。"我说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当发动机怠速空转,燃油燃烧不充分,确实会产生大量一氧化碳。但如果车辆处于封闭空间,车窗紧闭,暖风系统将一氧化碳吹入车厢,中毒的风险自然大增。但在这里,情况并非如此。"
我顿了顿,继续分析:"死者身上没有急性喉头水肿、气胸、血胸、脓胸等迹象,心脏和肺部状况良好,没有外伤,没有毒物反应,也没有酒精成分。"
谢絮儿眉头紧锁,显得困惑:"没有人为的掐扼,环境因素也排除了,连潜在疾病也不存在……这真是太奇怪了,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她的目光转向旁边的法医,期待得到更多的线索:"那毒物呢?有没有可能是某种慢性毒药,在车祸前就已经开始作用了?"
法医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即便是毒药,也不会造成窒息。我们在脏器切片和心血检测中都没有发现有毒成分。"
"这确实有些邪门。"谢絮儿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我眉头紧锁,细致地观察着遗体的每一处细节。
"死者的眼睑上没有那些密集的出血点,指甲和趾甲也没有乌青的迹象,"我边说边指着遗体的口唇黏膜上那些细小的出血点,"看这些痕迹,是不是有点像某种冲击力造成的呢?"
旁边的男法医,眉头紧蹙,疑惑地问:"何组长,你认为这不是窒息的迹象吗?"
我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擦伤也有可能造成这种情况。想象一下,车子猛烈撞击时,安全气囊会瞬间弹出,是不是有点像用枕头捂住口鼻的感觉?"
男法医仿佛被点醒了,"啊,这个"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恍然大悟。
我微微一笑,继续分析:"颞骨岩部的这点出血,很可能也是在撞击中形成的。钢筋由于惯性的作用,先是刺穿了大卡车司机,然后穿透了车窗,但并没有停止,继续向前,刺入了女死者的车内,导致她当场死亡。大卡车的车头比普通小车要高,钢筋肯定是从上而下刺穿的。车内的钢筋,因为那股强大的冲击力,夺走了两条生命。"
我顿了顿,转向其他法医,"在检查男死者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解剖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重,每个人都在思考何组长的话,试图从死者身上寻找更多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