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殿下都笑了,可就不许再那些事了。”
燕谌的指尖轻扣桌面,琥珀色的眸子落在对面人身上,认真又专注。
南子初趴在桌上,将头侧过一边,听着镂窗外不知何时响起戚戚沥沥的雨声,长睫微垂。
过了良久,她才收拾好心情,低低回了一声。
“知道了。”
接下来的路途并不好走,他们要一边应对后面来的辽人,还要一路披荆斩棘,杀到明安去。
明安是南朝的首都,坐落于西南方,也是南朝重要的经济地带。
路途虽然艰难,虽然燕谌平日不靠谱,但关键时刻比她这个挂名军师想的办法还多。
这让南子初都觉得自己有些拖后腿,甚至燕谌反而还关心她的衣食住行,让她都快觉得她是个废人了。
不过好在,一路上他们遇到的埋伏倒是很少,毕竟南门关前一战牺牲了数万南朝将士不说,辽人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废了太多精力,兵力都付出大半,结果最后打了水漂,无论如何都是需要休养生息的。
燕国在这一场战,可以说是,赚的盆满钵满了。
历时两个月,终于是杀到了明安。
而在明安城城墙上,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格外显眼,仔细一看,正是几月前还在混吃等死的南安阳。
经过一番嚯嚯,南安阳的身形已经胖了几圈,要不是看着那还有些熟悉的眉眼,南子初都快认不出这个人了。
南安阳低头看着城墙外乌泱泱的大军,还有骑马在最前面的燕谌,这些他并不意外,让他意外的是,最前面的,还有与燕谌同行的南子初。
他打死都想不到,南子初竟然会和燕谌一起,如果他还想要这个皇位,就不能做出这种通敌叛国的勾当,更何况燕谌也不是什么好相让的主,明明这是他都想得通的事情,他曾经敬仰的好皇兄,怎么可能不知道。
除非,南子初不想做这个皇帝。
想到这个可能,他摇摇头,不是很想相信这个可能。
毕竟他穷尽所有跟南子初斗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斗过他,现在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南子初故意的,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燕谌看着城墙上好似开始有些疯癫的南安阳,神色不耐,一把抽出背上的弓弩,一手握着弓,另一手拉着弓弦。
只听咻的一声,南安阳的右臂上中了一箭,只是一瞬间,他的右臂就鲜血直流。
南安阳拔出箭,捂住伤口,面色痛苦不堪。
他不敢再多想,而是跪在地上,像条路边的野狗一般卑微祈求道。
“求求你,放过我,我愿意放开城门,只求一条活路。”
南子初看着上面跪在地上卑微祈求的南安阳,心中有着万分感慨。
她侧头看着身边人,见他神色冷峻,并没有一丝一毫对南安阳的怜悯。
是了,曾经他也被欺负,可南安阳并没有手下留情,如今天道好轮回,轮到南安阳求饶,他又怎么会放过他?
只见燕谌的手上未停,又听见一箭破空声,正中南安阳的眉心。
令人厌烦的求饶声戛然而止,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掉下了城墙,重重摔进土里。
这一刻,也预示着,南朝的灭亡。
城墙门也被蛮力撞开,燕谌并没有绞杀剩下的南朝将士,而是直达皇宫前,他才下马,命士兵原地待命。
他朝着南子初伸出手,眉眼温润,眼尾微微挑起,心情好似不错。
南子初握住他的手,就像当年那样。
两人一同走进熟悉的宫墙内,在红砖绿瓦间,他牵着她的手,越过了一个又一个过廊。
直到上了金銮殿,看着面前金煌气派的龙椅。他回头看她,声音带着一丝哑意。
“殿下曾告诉我,只有坐在这个位置上,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温柔地看着面前人,抚平对方的发丝,顿了一下,又说道。
“可是,在我心里,因为